“啊,是你,變化太大了沒看出來。”
是井的聲音,朝著來源看去,井正在和一個胖胖的男人說話。於是她快步走了過去。
“哪兒啊,高考沒考上大學,現在開了個小飯店。大姐你呢?”
“我嗎?我現在在大學教書。”
“大學?牛啊大姐!有時間咱再聚聚啊,我請你吃飯。”
“哈哈,好啊,我到時候去嘗嘗你的手藝吧。”
對話應該是到此結束了,所以她走到了井的身邊。
“阿......老師,你在這乾什麼呢?”克製住自己直接喊“阿井”的衝動,她還是喊了老師。
“大姐,這是哪位?怎麼沒見過?”
她也看向井,眼神裡想必也包含著和那個男人一樣的疑惑。
“她是我最好的學生,我叫來幫忙的。”
“大姐果然位高權重哈,那我先過去了,咱結束了再聊。”
“行。”
在一邊等著她說些什麼,但沒等到。
“我這麼拿不出手嗎?老師?”於柿麵無表情的時候很多,這是其中比較糟糕的一種。
“這不是‘最好的’嘛,結束了我給你賠罪。”
雖然知道井最近消沉,但她還是在想象她會得到什麼樣的“補償”
“最好是這樣。”不自覺笑容浮現在臉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你待會嚴肅點,彆太隨性了,這畢竟是公共場合。”
“我知道,老師,沒想到你在這裡也能說教。”
一號大廳比二號大廳還要大一點,可也是人滿為患。挨著井坐下,她發現這裡的大多數人竟然十分尊敬井,以他們的話說,井可能就是他們之間的“大姐頭”也說不定。
“你們院人這麼多的?以前你沒說起過啊。”
“院長奶奶可是做了四十年的院長,肯定來的人要多一點。”井回答道
“我記得上次你來接我的時候我跟你說過吧。”
“上次我去接你的時候你都快喝斷片了,酒品不好以後就少喝點。”
“。。。。。。”
她看到井的拳頭上青筋浮現。
致辭,她從小到大最討厭的事情,不過和小時候不同,之前是她站著,講話的人坐著。而這次是她坐著。
在台上站著的人好像是什麼大領導,不過無所謂,這種事情和前天吃了什麼一樣,都是可以被丟棄的記憶。
講話的內容也是可以預想到的無聊,所以她開始發呆。不知道什麼時候旁邊的人開始哭泣,可能是沒有準備手紙,這位的鼻涕眼淚蹭的到處都是。
“呃......”
她朝井那邊靠過去,好在井的神情看起來也像是在神遊。
“果然這些大人物的致辭都像是放了催淚劑一樣啊。”這是她的想象,沒有敢說出來。
“這個‘人工不乾預’是什麼意思?”在一邊看著井指著說明書問工作人員
不得不說,她每次都會被井推眼鏡的動作迷住,就像黃鼠狼跳舞可以迷惑兔子一樣。
不過這個比喻不太恰當,她們之間並不存在誰是黃鼠狼誰是兔子的問題。
“就是火化的時候人不用工具翻動來讓火化時間縮短,我看了說明。”她回過神來,連忙說到。
那一刻工作人員投來的讚賞的目光她這輩子都忘不了,這句話是誇張。
後記
“......你也節哀順變啊。”
她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看到井的表情時她下意識說出了這句話。
“讓你看到我這麼失態,真是......”
“真是什麼?你要是真跟沒事人一樣我才看不起你。”
“......謝謝。”
“我們之間還需要說謝謝嗎?”
“確實不用,隻是……還沒反應過來。”
她笑了,騰出一隻手將叼著的沒有點著的煙取下來放在手刹底下。
“你要喝一杯嗎?一直壓抑著會傷身體吧。”
“要是你請客就可以。”
“這次喝醉以後胡言亂語點有用的東西吧,比如你們老師之間的八卦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