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納裡是個學神的同時還是個合格的老師,學術水平高超,教學質量上乘,最重要的是麵對完不成作業的學生,他總能準確無誤的抓住學生的弱點瘋狂輸出。
欲哭無淚的捧著裝著聖金蟲的盒子,若晴站在門口,兩隻手臂都僵硬著難以動彈,生怕自己一動裡麵的蟲子就跑了出來,雖然以常識來說,聖金蟲從密封完好的盒子裡跑出來的可能性為零,但是她就是一動都不敢動。
賽諾一到化城郭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麵,原本他隻是想在執行任務前順道遠遠探望一下,可是看著若晴杵在門口半個小時都不動,他還是進來了。
“你站在這乾嘛?”
“賽諾!”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若晴如此熱切的叫自己,畢竟根據在死域時,她一路上對自己不重複的控訴,他應該是沒在她這裡留下好的印象。可是今天,若晴看到賽諾的第一眼,就好像看到了救世主一般激動的呼喚,倒讓他心中有些不知所措。
“你這……到底在做什麼?”
若晴心虛的偏過頭,目光遊移的看著周圍,就是不敢看賽諾的眼睛。
“這是提納裡老師新布置的作業,但是我最怕的就是蟲子了,你能不能幫我把它拿到我房間去?”
賽諾麵無表情的注視著若晴,作為須彌的大風紀官,審判是他一貫的職責,若晴這樣撒謊的技巧,在賽諾眼裡就跟一張白紙一樣無所遁形,不過他沉默了一下,就伸手接過了盒子。
“你帶路吧。”
若晴頓時鬆了一口氣,仿佛手裡抱的不是個盒子,而是個定時炸彈,她領著賽諾向房間走去,一路上卻又皺著一張圓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段時間裡,不光是提納裡他們長胖了,就連她自己都圓潤了不少,至少她皺著臉的樣子在賽諾眼裡像極了湯圓團子,讓人想掐一把看看會不會流出餡來。
再又一次捕捉到若晴閃爍的目光後,賽諾直接道。
“想說什麼便說吧,”
若晴鼓了鼓臉頰,在心裡給自己加完油,才支支吾吾的將自己隱瞞的細節托出。
“其實這不完全算是作業,是因為我沒有完成課題,提納裡老師給我的懲罰。”
“你說的這些我早就知道了。”
若晴抬起頭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賽諾,“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是不是忘了,我認識提納裡可比你久。”賽諾側過頭,像是老父親看著調皮搗蛋的熊孩子,“他可不是那種會故意為難人的性格。”
“而你能犯錯的地方,稍微一聯想,不難猜出。”
“那你剛剛……怎麼不揭穿我啊。”
將盒子放到桌上,賽諾轉過身抱胸看著若晴道,“你又沒有說謊,我為什麼要揭穿你。”
“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賽諾離開後,若晴像是石化在了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立刻火急火燎的朝柯萊的房間跑去。
在柯萊驚訝的眼神裡,若晴都來不及平複淩亂的呼吸聲,就喘著氣驚恐將事情訴說了一遍,越說就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最後若晴一臉認真的對著柯萊總結道。
“柯萊,賽諾他一定是生病了才沒力氣教訓我!”
“……”
……
提納裡是知道賽諾會經過化成郭的,但是他沒想到賽諾居然會來找自己。
以前他來看望柯萊時都隻是遠遠觀望,從不進來,今天這樣可實屬難得。
能讓賽諾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提納裡扶著下巴,眼睛微微眯起,自下而上的審視讓賽諾忍不住默默拉低了帽簷。
“你該不會——是為了若晴來的吧?”
一向自詡鐵麵無私的大風紀官,從來都隻會審判罪惡,還從來沒有做過為人開脫的事,求情的話在腦海裡怎麼思索都想不出一字半句,在提納裡好整以暇的眼神裡,賽諾好半天才乾巴巴的憋出一句。
“她害怕蟲子。”
提納裡翠綠的瞳孔若有所思的盯著賽諾,賽諾看不透他的想法,總覺得自己似乎被提納研究了一遍,那種無所遁形的感覺讓人潛意識的就想逃離,但是想到自己的目的,賽諾堅定了自己的眼神。
“她是真的害怕。”
“……”
“……你還真的是語言能力匱乏呢。”提納裡無奈的攤了攤手,背過身去,隻用眼角的餘光看他,“好吧,看在我們的大風紀官難得這麼‘通情達理’的份上,對聖金蟲的觀察研究課題就改成道成林義務勞動吧,但是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目的達成,賽諾默默鬆了口氣,嘴角揚起了微不可查的弧度,“多謝,那我就先走了。”
賽諾提起槍轉身欲走,提納裡卻叫住了他。
“賽諾。”提納裡的眼神裡透露著一絲嚴肅,“你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和我道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