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蔬菜種植園相比,隔壁的雪果園區的防護措施就相對鬆了一些,出入限製沒那麼嚴格了。
不過,跟旁邊入目所及一片翠綠不同的是,這裡的景象夢幻極了,左邊是一片赤紅如火焰般的果實海洋,中間是藍紫色的夢幻花海,右邊則彙聚著一撮撮從雪地裡剛冒出頭的綠色小嫩芽,正頂著嚴寒艱難茁壯迎風招展。
“哇!好漂亮的花花!”關雁從沒見過這個場麵,瞬間星星眼,“這就是雪果的花花嗎?”
“汪!”回答它的是同樣興奮的小黑,它後腿站立起來努力叼關雁的衣服,直到關經義放下她,汪汪叫著一路帶著小女孩一人一狗衝向雪果海。然後一個俯衝向下,其中幾顆成熟雪果植株就被它的大屁股壓扁了。
它開心撲騰著,一邊挑剔地叼枝乾上完好的雪果,一邊招呼關雁一起來吃,根本沒注意到那些。
“葉小黑!”葉彤見狀生氣了,一把薅起它,拎起來拍了好幾下屁股後方才放下。家裡又沒少了它吃的,怎麼天天這麼饞。莽莽撞撞的,回家非得教訓一頓不可。
倒是旁邊帶路的工作人員打了個圓場:“啊哈哈,沒事的,沒事的,隻是幾個不值錢的雪果而已。”這可是剛剛一出手就是二十萬積分的土豪,區區幾顆雪果,最多也就幾十積分,完全算不上什麼。
隻是小黑又要不安分撲騰到雪果叢的時候,旁邊不知道從哪裡居然衝出來一個小男孩壯著膽子喊:“壞狗!狗狗壞!”
“小黑才不是壞狗!”關雁十分仗義,小胖手叉腰反駁。
小男孩指了指壓壞的雪果植株,又指了指小黑嘴裡啃了一半的雪果,氣鼓鼓道:“它壓壞了這個,壞狗!”
人證物證聚在,饒是一向很有姐弟情的關雁也說不出話來。小男孩按著小黑不讓它走,雖然它現在已經很大,隨便撲騰兩下就能把小男孩摔個底朝天。
但小男孩也還繼續強撐著,死不放手。
“葉小黑!”見狀葉彤臉色沉了下來,倒不是怕壓壞幾株雪果,隻是生怕它不小心咬到人家小孩就不好了。
倒是旁邊的工作人員反應過來拉開小孩:“你是陳姐的兒子?你怎麼在這兒?你媽呢?”然後跟旁邊的葉彤解釋,這是這塊地負責人的小孩,讓她不要在意雲雲,話裡話外都是怕這小男孩衝出來得罪她們。
畢竟這可是隨手都能花二十萬積分的人。
關鍵還不在積分,更重要的是他們居然每個人都能在北城基地總部任職,要知道現在誰家有一個人能夠在總部任職,都能算家裡燒高香了。
尤其是領頭的這個姑娘,看著不聲不響,居然是曹處家人,甚至連待遇居然跟曹處一個級彆的,這可了不得。
萬一要是不小心得罪人了,彆說小男孩,甚至連自己都可能倒大黴。
他隻能儘量給小男孩使眼色,希望他能機靈一點。
而且那大黑狗也是他能隨便壓的?看那皮毛油光水滑模樣,一看就是精心飼養過的。這年月,普通人自家飯都吃不飽了,更彆說還能養一隻大黑狗了。
萬一它出個三長兩短,可不是他們這種人家可以賠得起的。
小男孩聽到問話瑟縮了一下,踟躇著沒有回答。
工作人員這下也會意了,大概是他爸又發病了,她媽不得以需要在家照顧,但是又舍不得種植園的積分,才讓這小男孩過來頂替。工作人員粗略跟眾人解釋了一下,重點說了一下男孩家裡的困難。意思還是希望他們看在他家的份上,不要跟小男孩計較。
葉彤又怎麼可能會跟他計較這個,蹲下去跟小男孩平視:“這塊地方是你負責的?”
小男孩糾結點了點頭,然後扭著手指說:“你、你們可以不舉報我嗎?”他也知道自己今天過來幫媽媽上班不太對,生怕因為這件事,害她丟了這份工作。
她笑著揉了揉他的頭:“這是我家小黑的問題,我讓它給你道歉怎麼樣?”
小黑聽到這話,簡直難以置信,“汪汪汪!”控訴主人居然背叛它。然後被主人揪著耳朵拎過來,委委屈屈地在她眼神的威脅下汪了一聲算作道歉,可是小男孩視線卻牢牢釘在那幾顆損毀的雪果植株上。媽媽說過,這個很貴很貴的,比他還值錢。
她一天上班才50積分,但是如果看守地方的雪果植株壞了,就要賠好多好多積分呢!
工作人員見狀打圓場:“沒事的,今天這個不算你的問題。”生怕他再說多幾句,事情不好收場。
葉彤看了一眼再次趴地上裝傻的小黑,語帶威脅地喊了一聲:“葉小黑!”小黑這才不甘不願地站起來,朝壓壞的雪果莖乾摳摳搜搜地吐了一口氣,很快壓彎折斷的雪果就瞬間恢複生機挺立起來——畢竟它可是有木係異能的。
隻是異能好難攢的,幾顆雪果換異能消耗,它虧了,虧大發了!汪嗚!
小男孩目瞪口呆愣在那邊,淚珠兒包著一動不動。像是根本不知道,動物居然也能有異能。這下看向小黑的眼神裡不再是譴責,而是亮閃閃的肅然起敬了。
好厲害的小狗,要是自己也能這樣,媽媽就再也不用那麼辛苦照料雪果了。到時候他一三五上班,二四六休息,想想都覺得美。
“哇!”關雁更是捧場地大聲鼓掌,“小黑好棒啊!”
“汪。”這是小黑驕傲的聲音,然後又被葉彤揍了一拳。
旁邊的工作人員見狀,也反應過來這是異能獸了。一想到現在異能獸的稀缺程度,對這群人的厲害程度又有了更深的了解,不由又有點後怕,回想自己剛剛的行為,確認沒有絲毫怠慢方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