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彤不是很適應這邊吵鬨的氛圍，皺眉搖頭：“我先隨便看看。”

“好咧，姐有需要隨時找我，或者隨便抓一個侍者，跟他說找李二就行。”然後一溜煙跑了。

角落裡。

一個中年男人瞪著熬紅的眼睛，緊緊盯著莊家手中翻開的最後一張牌。

黑桃A、黑桃A、黑桃A！

男人心中默念，眼中血絲儘顯。

莊家“啪”地一聲翻牌，紅桃五。

完了，什麼都沒有了。中年男人全身力氣一下消散，整個人頹然倒在椅子上。

“老明，還玩嗎？”賭桌上一個人問。

“哈，你看他還有籌碼嗎？”另外一個人緊跟著嘲了起來。

“哈哈哈哈，也是。”其他人聞言也笑了出聲，似是在笑他不自量力。

中年男人老明突然站起來一推籌碼，跑了。

“呦，他這是玩不起，跑了啊。”周圍人又是一通嘲笑。

而老明卻三兩步跑回家中翻箱倒櫃，家裡瞬間亂成一片。

“他爸，不能再賭了，家裡沒吃的了。”女人阻止道。

老明一腳踹開她：“彆擋路。”

“彆打我媽！”邊上一個小少年站出來，大大的眼睛狠狠瞪著男人。

老明翻找半天，終於在衣櫃深處翻出一袋米，拍了拍米道：“你這娘們藏得挺深啊。”

“她爸！”女人抱住他的小腿哭喊道：“這是我們最後一袋米了，你拿走我們就今天就沒得吃了！”

老明一腳踹開她：“彆磨磨唧唧耽誤我賺大錢，晚上老子給你贏三袋回來。”

然後就抱著那袋米飛快跑了。

女人想要追上去，但是前麵被踹了幾下的腿卻是一痛，整個人跌倒在地。

“媽——”小少年著急。

“媽沒事。”女人掙紮著站起來，“今天這米不能再讓你爸賭了。”

少年小心翼翼扶著一瘸一拐的女人去賭場。

彆墅裡。

李二討好地端著一杯橙汁過來：“姐，喝果汁不？”

葉彤接過，小口泯了一下，好酸！

等酸味褪去，再仔細一品，還有一股子淡淡的臭味。

yue！

熟悉的紅月臭。

“你這橙汁……”葉彤嫌棄。

小丁連忙說：“這都是新鮮橙子，外地的，也就我們老大才有門道拿。”絕對不是什麼便宜貨。

說完使了個顏色，示意看向二樓走廊，然後道：“看到我們老大旁邊那個小白臉沒？”

葉彤跟隨他的視線抬頭望去，一身黑衣寸頭的吳老大正陪著一個一身白衣全身精致的男人站在扶手旁閒聊。

男人白色的襯衫筆挺，最頂端衣扣鬆開，似是有意又似是無意得透出一股子慵懶灑脫。

葉彤憑借自己的好視力，甚至能看到他領口、袖口、扣子上精致繁複的花紋。

不禁咋舌：“真有錢！”

“是吧，是吧。”小丁應和，“就這小白臉昨天帶來了好多東西，好像是我們老大的什麼熟人。”然後頓了頓，轉頭夢幻道：“要是什麼時候我也能這麼有錢，到時候我也要過上果汁喝一瓶，扔一瓶的小日子。”

這夢想也有點太容易了吧。

葉彤一臉黑線。

忍不住又端起那杯果汁聞了聞，淡淡的臭味再次直衝鼻腔，她實在受不了了，把果汁遞回給小丁：“你沒聞到裡麵的臭味嗎？”

“嗐，這味道啊。”小丁拿起來聞了聞後，無所謂地說，“現在這世道，哪裡沒這股子味啊。”

葉彤清楚知道，異能者往往比普通人五感更敏銳，普通人能接受的一點點臭味，對於異能者而言是難忍的惡臭。上輩子她都是苦哈哈忍著，隻有後麵才能偶爾奢侈一點，用水係異能做幾次飯，改善一下夥食。

“你們老大，就沒想改善一下橙汁嗎？”

“想了啊，原來還是用普通橙子榨汁，喝起來帶著一股子常見的臭味，後麵就改用了這種極酸的橙子，效果就又好了一點。”雖然酸味是味覺，臭味是嗅覺，但是用酸味遮擋這股子淡淡的臭味效果確實是不錯。很多人來他們這裡，必定都會打卡一杯橙汁，這也漸漸成為他們這的招牌飲品了。

“這臭味應該是加了大量水導致的吧？”葉彤直接點明，“為什麼不純用橙子榨汁？”不兌水的話，臭味肯定能減輕很多。

“嗐，哪能啊，現在新鮮橙子可貴了。從南城大老遠運過來的，整個江城也就我們老大有，當然要多兌一點水賣。”然後停了停，指了指樓上道，“也就樓上小包廂兌的水少一點，3個橙子才能榨出一杯這樣的橙汁，一般人真的消費不起。”

葉彤問：“那要是拿純淨水可以兌換幾個？”

小丁眼睛一轉，這個他老本行，熟悉，很快報價：“普通水10瓶才能換一個橙子，不過要是姐的水，老大說可以另外談。”

這是以為她想換橙子了？

這麼酸，彆說三年沒吃過橙子，就是三十年，白送她都不吃！

“不是。”葉彤打斷他的話，“既然橙子那麼貴，你們就沒想過用純淨水兌著打橙汁嗎？普通人喝加涼白開的，樓上包廂喝加普通純淨水的，再比如你們老大這貴客——”眼神示意小丁看那白衣服，“就可以加我那純淨水了。”

小丁似有所悟，跟著抬頭看向那小白臉，就像在看一隻大肥羊。

樓上走廊兩人好像感知到這邊視線，白衣服擺出一幅花花公子的慵懶模樣，兩指並攏點到眼前，朝葉彤比了一個“wink”的姿勢。

葉彤不適地嘴角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