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說:“不能說就算了,扭扭捏捏的。”
少年看向神父,瞪著他:“拜托!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解釋?難道你寄希望有一個兄弟?啊,我知道了,你就是想從我這裡攀關係去,你想見城主是不是?不然你為什麼當初在小島的岸邊停船?你是故意的!難道你早就知道我想出海?你才停在那裡?”
他更瞪大了眼睛:“要不是你,我怎麼會這樣!差點就中了你的計了,我還以為自己應該感謝你呢。沒想到,罪魁禍首就是你,我真應該恨死你了,你放心,從今以後,我都不會糾纏你的,因為一旦得到機會,我就殺了你,彆叫我抓住把柄。”
神父說:“隨便你。”
少年氣了一回,睡著了。
路人問:“你弟弟因為你要娶漂亮姑娘生氣了?他就是年紀輕輕自己沒有,看著哥哥有嫂子了,心裡就饞了,他那是小孩子眼熱呢。小孩子都這樣,要麼喜歡彆人的玩具,要麼喜歡漂亮的姑娘,等他長大點,給他張羅,也不算困難,你要是找不到,我鄰居的姑娘不錯。”
神父搖了搖頭,起身道:“謝謝,不用了,我們不是兄弟,他也不是為了姑娘鬨脾氣。”
本來神父要說鬨翻的,但是,考慮到附近就是海,鬨翻不太吉利,他就沒說。
路人懵了一下,神父就走出去了。
路人妻子捂著嘴笑道:“叫你胡說八道,彆人都說了不是了,你快出去看看是不是生氣?最近一陣子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要是鬨了,多不好抹開臉呀,我看他也是可憐孩子,你我能照顧就照顧一點,也許他們還能報恩幫我們的忙呢。”
她低聲說:“我們不是還有事情要辦嗎?也許他們能辦事呢。”
路人點了點頭,起身追了過來,沒有看見神父的影子,神父已經走出去很遠了。
路人喃喃道:“走得可真快,這個速度,好像確實不是兄弟。”
有點像仇人,但是如果是仇人,沒必要到醫院來看一眼還坐下來說兩句話,應該迫不及待把人殺了才對。
路人搖了搖頭,回到了病房,對妻子低聲說:“已經走遠了,我沒趕上。”
妻子眯著眼睛,虛弱地點了點頭,閉上眼睛,迅速失去了意識,呼吸漸漸微弱,路人還沒有意識到問題,旁邊的機器就開始警報,尖銳地叫了起來,滿屋子都是那機器的聲音,外麵的醫生迅速趕過來,發現人已經死了,對路人很悲痛地例行公事說:“節哀吧。”
路人瞪大眼睛,抓住醫生的衣服:“剛才她還在跟我說話呢!看起來精神挺好的。”
醫生說:“那可能是回光返照,最後一點時間,她既然已經跟你告彆了,應該走得很滿意沒有遺憾了,你還是接受現實吧。”
醫生說著,撇開路人的手,怕被追著打,迅速轉身離開了,路人想追出去,醫生走得更快了,路人一下子意識到醫生的意思,頓了頓,沒有再往前走,而是低下頭去,緩緩回到了病房,握住妻子的手說:“對不起啊,沒有帶你回家,也沒有讓你看見兒子最後一麵,還說要回家。”
話音未落,眼淚就掉下來,接二連三的。
少年都被吵醒了,睡不著,想發脾氣,看見路人在那邊哭得稀裡嘩啦的,頓了頓,沒有破口大罵,隻能閉上眼睛,當自己什麼都沒有聽見,什麼都沒有看見,好像這樣,視若無睹,也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樣。
路人終於忍不住,抱住妻子的屍體,嚎啕大哭起來。
少年捂住自己的耳朵,試了一下,發現還能聽見,就將手放下來,側了一下身體,隻當自己睡了。
神父走在路上,看見攤主和一個年輕女孩逛街,頓了頓,攤主一下子看了過來,對年輕女孩說:“那就是我今天找到的工人,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女孩頓時羞紅了臉:“父親!”
攤主哈哈大笑:“我也是為了你的終身大事著想,他沒有父母,不會為難你,沒有錢,必須依靠我們,似乎有一個兄弟或者朋友住在醫院,肯定暫時離開不了,我們可以邀請他到家裡去,他見了你,還能不心動?當地人人都說,你是頂漂亮的姑娘啊。對自己有點信心。”
他說著,拉住女兒走到了神父麵前,攔住了去路,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神父想回住處。
他非常熱情到有一點令人厭煩地想拉住神父,被躲開了,也不介意,大聲說:“請你跟我回家去吃晚飯吧!我們今天晚上煮一大鍋麵,女兒親自下廚,正好讓你嘗嘗她的手藝,以後也能熟悉起來。”
旁邊的人聽了,笑道:“攤主,你好算計,女兒還在家裡,就要女婿跟著家去?豈不是上門入贅?瞧這模樣身板,以後肯定是個對媳婦很好的孩子了!你女兒不會吃虧的!”
女孩的臉更紅了,連忙拉了拉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