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賽是偵查情報的好機會,我想每個組都會有所保留,一開始還是不要暴露太多底牌比較好。”
高三的能力課表上,女生周三、周四是各自的專業課,輕劍士上輕劍士的課、法師上法師的課;剩下的日子則是小組內部練習。
其中,逢雙周的周六從中午到晚上為練習賽,賽製和期中、期末考一般。
“高中第一次比賽啊……”付芝憶感歎道,“不知道我們遇不遇的上那個299的牧師。”
“不出意外,對不上。”聲音從後傳來,不知何時陸鴛來到了幾人身後。
付芝憶嚇了一跳,“隊長你什麼時候來的?”她之前竟毫無察覺。
“剛剛。”陸鴛說罷,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她的位子上已然放著組員為她買好的蛋糕和咖啡。
“我問了幾位學長,第一次的練習賽應該是跨樓層對戰,我們遇上的是E507,往後的練習賽不好說,也有幾次會和兄弟班級對戰。”
陸鴛不客氣地叉起了一塊蛋糕往嘴裡塞。
“另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陸鴛嚼著蛋糕,等完全咽下去之後,才慢條斯理地往椅背上一靠。
“我回來的時候路過花園,柳淩蔭在和她的男朋友吵架,似乎是因為沈芙嘉。”
付芝憶嗤之以鼻,“這算什麼好消息,全高三女生都知道柳淩蔭和芙嘉是死敵。”
陸鴛還未開口,對麵的秦臻忽然道,“不,這確實是好消息。”
沉默的秦臻向來少話,隻說要害。
她抬眸望向了幾人,“E408唯二的兩個攻科學生不合,那她們這個組合就毫無戰鬥力可言。”
陸鴛頷首,屈指敲了敲桌沿。
“還是那句話,化整為零,先攻牧師。”
雖然她們的敏捷度高於E408,但同時,E408兩個攻科生的攻擊力都比她們強悍。
所幸兩人素來不合,這對她們來說,是個極好的突破點。
“那嚴煦呢,”慕一顏問,“她的能力成績並不遜色於你,是一名很強的法師。”
“她是個法師,卻總把自己當做劍士。”陸鴛搖了搖頭,“嚴煦的自我主義太強,在組合裡起的是正作用還是反作用很難判定。”
她說著,目光掃向了幾人,“剛剛班主任找我談了全國大賽的校隊選拔規則:男女各出一隊,每隊八人,六名正式隊員,兩名替補。”
事關全國大賽,幾人的眼睛立即看了過來,付芝憶忙問,“那要怎麼才能被選上?”。
“全校選拔,以四月初升學考試過關為前提,再在從高三上學期期中、期末兩次成績的總和裡選出一支分數最高的小組,之後從其他的組合裡挑選剩下的四人。”
“也就是說,隻要這學期兩次考試總分是全校最高,就能整個小組都入選校隊?”
陸鴛點頭,是這個意思。
“說是全校,其實基本就是在一班裡選。”她回正了身形,不再懶散地靠著椅背,重心前傾,打直了脊背、靠近了三人。
“雖然我個人入選不成問題,但是我還是希望能作為最高分的小組,和你們一起全隊入選。”
陸鴛眼眸中的神色認真,不開玩笑,“E407有這個水準。”
磨合了整整一個學期的隊員,總要比彆人要默契一點。
她想用順手的刀子。
幾人寂靜,這寂靜裡燃了決心鬥誌。
慕一顏忽地笑了出聲,“我以前還以為陸鴛你和嚴煦一樣,麵無表情、很難接近。沒想到你和嚴煦完全是兩種類型。”
陸鴛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我性格沒她那麼差。”
“這次防護服有所優化,班主任說,學校一定會選一個牧師上場。”不必往下說,幾人都明白了。
宓茶。
話音剛落,E棟大門就走進兩人。
正是買完飯回宿舍的沈芙嘉和宓茶。
陸鴛拿起了咖啡喝一口,餘光橫向了付芝憶,“一個隊伍裡要麼隻有一個輕劍士;要麼一個是正式隊員,另一個是替補。”
付芝憶和沈芙嘉,隻有一個能站在全國大賽的擂台上。
這話頗有挑撥離間之嫌,但天空曆來容不得第二輪太陽。
付芝憶抿了抿唇,她站了起來,跟進門的兩人打招呼,“芙嘉、宓茶——過來一起坐坐嗎?”
宓茶尋聲望去,看清來人之後,對著沈芙嘉道,“是付芝憶她們,會長…嘉嘉你要過去嗎,我可以幫你把飯帶上去。”
“不了。”沈芙嘉勾唇,她牽住了宓茶的手,俯身湊到她耳畔低語,“忘了我跟你在食堂說的了麼。”
這聲音極輕,隻入了宓茶的耳。
她說完回身,衝遠處的友人們一笑,“我先回去吃飯,晚上再去你們寢室玩?”
清楚選拔規則的不止陸鴛。
今天下午,在得知宓茶的實力和防護服優化後,沈芙嘉第一時間發現了屬於她的轉機。
一盤散沙的E408未必能全組入選,可有了宓茶,她就有了備選方案——
在兩個輕劍士實力差距不大的情況下,一個能和團隊裡唯一一個牧師配合默契,另一個和牧師從未合作過。
這種情況下,老師會選擇誰出場,結果一目了然。
高三了,大家還是將心思多放在學業上為好。
宓茶這個天賜的禮物,由她來簽收就夠了,彆人不必離宓茶太近。
這世上從來沒有兩隻巨龍分享同一朵玫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