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大口氣,李書捏著手中無名草,看著洞中男女對視時明媚驚喜的眼眸,她沉默了片刻就退出了洞外。
不愧是女主,哪怕再珍惜名貴的東西,從她手中拿出來都不足為奇。
她到底是晚了一步。
想著方才男子眸中的驚喜與感激,那本該是屬於她的……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哪怕晚了一步,她也該讓他看到自己做的。
拿著無名草找玄明煉製成丹,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再次回到了山洞外。
洞內靜謐非常,她不由得緊張了些,加快腳步。
上官祁聽到聲音,抬眸看去,入目少女長發高高束起,額間有碎發落下,肌膚塞雪,眸光落在他的身上,很是執著。
眼中的光芒一閃即逝,他思索了片刻,開口問道:“小師妹?”
“是我。”聽著他的聲音,李書也安靜了下來,她踱步上前,手中緊緊握著被玄明長老煉製好的丹藥,“你的眼睛已經……”
“我的眼睛已經好了,多謝師妹關心。”
恢複了光明後的男子,身上那股頹敗的氣息已經消散,現在的他似乎被人注入了無儘的力量,眸光沉靜安定,一切儘在掌握。
不知為何,這樣的他讓她有一種難以掌控的感覺,她有些心急,抬手抓住他的一側胳膊。
“是我救的你,我找了爹爹請長老為你治傷,爹爹說等你好了要見你。”
聽到這話,上官祁眸光晦暗了一瞬,落在她雪透無暇的麵容上,一雙極為乾淨的眼睛裡儘是慌亂。
分明是唐柔師姐贈他丹藥,她卻想把所有都攬到自己身上麼。
他心底一聲冷嗤,方才升起的那點好感蕩然無存,冷聲道:“既如此,我隨你去便是,隻是不知掌門見我所為何事?”
“我……”提到這個,李書罕見的有些窘迫,先前為了讓爹爹同意,她稱自己喜歡他,如今看著他那雙眼睛,莫名的有些臉熱。
“你明天去了就知道了。”她說完這話,逃也似得離開。
洞內,上官祁凝視她的背影,直到了無蹤跡。
到了此刻他才看清楚自己所睡的玄冰玉床,先前還以為調動魔氣困難是錯覺,原來真是可以清心凝神的玄玉床。
有這東西,彆說心魔了,一點魔氣都會被清除乾淨,容不得沉淪。
此處於他無益,還是得儘快離開,看著再次封閉的禁製,他捏緊了手掌。
明日,明日他就會與李書說清楚,再離開這裡。
翌日一早,天光大亮。
清正殿外少年雙手交疊,一身白袍乾淨清爽,凝眸望去也是一個仙姿佚貌的少年郎。
單看這通體氣度,也是配得上書兒的,李蕭點了點頭,對自家女兒看上的人做出了評價。
李書側身看向上官祁,自來了這裡,他便一直規規矩矩的看著前方,她有心與他說些什麼,也不知該怎麼開口。
“上官祁,隨我進來。”李蕭開口道。
“爹爹……”李書慌忙開口,被爹爹的目光製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男子從身旁離去。
就這樣,兩個人進入了殿內,李書倔強的等在殿外,沒多久裡麵傳來杯子觸地的聲音,她神色一驚,迫不及待就想上前。
上官祁冷著臉從裡麵走了出來,路過她的時候停了下來,到底是在他危難之際對他出手相助又對他一片真心的人,他放緩了聲音開口。
“上官祁多謝小師妹青睞,隻是你我無緣,怕是不能……”
說完,他看了看身後的大殿,便準備輕身離去。
一隻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不,有緣的,你等我好不好。”
女子臉上的驚慌肉眼可見,帶著些怕被丟下的委屈,一雙眼睛含著祈求看著他,委屈巴巴。
他唇角抿了抿,一時間心頭也軟了下來,罷了,待她見過掌門自然會放棄,等上一等又何妨。
“你去吧。”他開口道。
李書闖入殿中,看著上方滿臉怒氣的父親,滿地的碎片預示著方才發生了什麼,她繞開了碎片走到李蕭身邊。
“爹爹都與他說什麼了?”
方才上官祁出去的時候滿臉的怒色,定是發生了什麼。
“你可知,他根本就不心悅你,你一廂情願為他做那許多,他又感念幾分?”李蕭恨鐵不成鋼,他寵愛長大的小女兒怎麼會因為一個男人跑來質問他這個爹爹。
“我知道。”李書點了點頭,他今天才看到她,肯定不會就這麼心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