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殿門,李書看著已經被一團黑氣籠罩的偏殿,一抬手就是一道靈氣收攏,魔氣全部被逼入偏殿,她鬆了口氣後朝著山下走去。
必須在他醒來之前擋住大師兄才行——
夜色下的山間忽明忽暗,斑駁的樹影晃動,顯得越發陰暗。
“師兄怎麼這時候找過來了?”
山下,謝淮站在禁製前,一手持劍,正氣凜然。身後跟著幾個人,都是清心劍宗的弟子,唐柔也在其中。
清心劍宗幾名弟子慘死山洞這樣刺激的事,她當然要跟來看看了。
雖說宗門不禁止弟子內鬥,但若是危及性命就另當彆論了。
也正是因此,在沒有可以徹底撇清關係的方法前上官溪等人對於上官祁一直都以羞辱,欺淩為主,並未下死手。
如今他們慘死門內,自然也不能輕易了結。
“師妹這山上禁製封閉,可是發生了什麼事了?上官師弟可在山上?”
對於上官溪當眾約上官祁去老地方,這是在結契大會上大家都聽到了的,如今上官溪死在偏僻的山洞裡,作為與他有過接觸的人,都需要依例詢問。
“沒什麼事,師兄這般急切做什麼,明日一早查問也當得,何必月黑風高的過來?”
“於我等修士而言,早或晚有什麼區彆嗎?”謝淮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抗拒,目光落在她身後尚未閉合的禁製上,“師妹莫不是在隱藏什麼?”
他上前一步,李書眉頭皺起,伸手攔下,“師兄非要在這個時候為難我,強闖我雲霞峰嗎?”
兩人對峙,都不肯讓。
“大師兄,小師妹說得有理啊。”
唐柔出來打圓場,不待李書鬆口氣,她伸出手拉下了李書阻擋的胳膊,看向李書苦口婆心道:
“小師妹,大師兄一向是以弟子的安危為重,第一個來你這裡也是怕你這裡出了意外,大師兄一片好心,師妹可不能不領。”
李書把目光放在這小妖女的身上,不得不說,她的這張嘴實在是會說話,當她針對彆人的時候李書隻想拍手叫好,可當她站在對立麵,卻讓她恨得牙癢癢。
“你閉嘴。”她忍無可忍,看向謝淮以及其身後的幾名弟子,“大師兄要搜我雲霞峰,拿戒律堂的搜查令來,否則恕我不能讓。”
謝淮眼睛一眯,逐星直接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寒光凜凜,他眉眼微揚,麵露厲色,沉聲道:“師妹執意如此,雲霞峰定然有鬼,今日就彆怪師兄不講情麵了。”
“上山!”
“你們敢動一步試試!”
沒想到謝淮如此決絕,李書不信他敢殺她,但同樣的,他是個不講情麵的人,年紀輕輕踏入元嬰之境,彆人拍馬也難及的存在,她想要在武力方麵贏過他根本不可能。
“沒有搜查令,擅闖我雲霞峰,大師兄不怕,難道你們也不怕我上報戒律堂?”她把矛頭轉向了其他幾名聽令行事的弟子,在清心劍宗,肯冒著得罪她的風險與她作對的人極少。
闖她的主峰,懲罰可不輕。
“搜山,出了事我一力承擔!”謝淮冷聲道,手中靈劍“錚”得一聲,似響應般更顯威勢。
“是!”大師兄向來一言九鼎,有這話,本來有些遲疑的人瞬間堅定了。
李書見狀,也顧不得架在脖子上的長劍,直接出手結印,企圖封閉禁製。
“小師妹,何必呢,我們就上山看一看,先前住了那麼久,不至於現在看一眼都不行了吧?”唐柔從旁出來,直接阻止了她結印的手勢。
謝淮瞥了她一眼,冷聲道:“師妹這禁製頂多抵得住元嬰真人一擊,你覺得我打不開?”
既然確定了有異,哪怕是闖山他也在所不惜。
看著幾人朝著山上走去,李書急得不行,思及他所說,心中一驚,是啊,大師兄元嬰初期的修為,戰力極強,可不是她這禁製能擋得住的。
略一思索,隨即放軟了態度道:“師兄這是哪裡話,你大張旗鼓的搜山,將師妹的麵子置於何地,我不過是急切了些,山上哪裡有什麼異常,師兄與我一同去了便是。”
既然擋不住,她也不能坐視不管,在偏殿布置的不知能不能瞞過他們,她必須親自看著。
“如此最好。”謝淮看了她一眼,示意唐柔控製著她,率先一步朝著山上走去。
山上靜謐非常,就連往常可聽聞的花草蟲魚聲都幾不可聞,幾人在山間包括大殿中轉了遍,最後停在了上官祁的偏殿外。
“大師兄,這裡有問題。”大門緊閉,從外麵打不開。
“此處是上官祁的住處吧,我們這邊搜查了這麼久,動靜不小,怎麼上官師弟沒有察覺嗎?”謝淮皺眉,目光落在李書身上,心裡已經確定了上官祁的異常。
唐柔眸光轉了轉,心想即便真是上官祁做的,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房門緊閉,做出異常狀吧?也不知道裡麵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