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看著這忽然出現擋在兩人身前的人,帶著不解的看向上官祁,他什麼時候找了這麼強大的前輩撐腰?
也就是說他根本沒有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是因為胸有成竹,哪怕知道動手斬殺上官溪的人是他,這些人也奈何不得他,他才會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認下。
虧她還以為今日兩個人要血濺當場了。
當真是鬆了口氣!
上官祁含笑地看著她,女子生動的麵部變動一絲不露的映入眼簾,他把青月遞到女子手中道:“沒事了。”
李書點頭接過配劍,眼睛裡都是笑意。
兩人如何溫情脈脈沒有人看,現場氣氛一時間冷若冰霜。
“上官前輩,不知可否借地牢一用?我宗出現妖族之事還請您暫且保密。”
上官餘明的視線落到謝淮身上,方才不接他的茬,現在還敢朝他開口,清心劍宗這大弟子,當真是——
“自然。”
不過他也不能拒絕,相比於朔北皇族的內鬥,這本就不是什麼大事,除非他以後不想跟清心劍宗接觸了。
作為宗門大力培養的少宗主,在外還是很有麵子的。
“多謝前輩。”
謝淮帶著人離開,唐柔的目光看向上官祁,若說在場還有誰能救她,那應該就是他了。
上官祁一回頭,就看到一個滿是祈求的目光,他動作一頓,轉瞬間就恢複了正常,看向李書,“走吧?”
“好。”
李書同樣看到了唐柔的視線,但觸及大師兄落在唐柔身上的目光,覺得應當不會出事,便點頭應下。
從山上下來,陽光落下,灑落在每個人的臉上,李書放下心中大事,顯然鬆快了許多。
回到驛館,李書看著不遠處的大師兄開口問道:“大師兄,我們何時回去?”
“不急。”謝淮目光掃過上官祁,最後落在唐柔身上,“待我查問清楚唐柔之事再動身不遲。”
本著同門一場的情誼,李書好心勸道:“大師兄,唐柔師姐如何對你大家都是看在眼中的,師兄也莫要太過嚴厲了。”
“妖族之人混入我宗,居心不良,她若是知趣,當與我道明原委才是。”謝淮抿了抿嘴,看向唐柔。
唐柔卻沒有接觸他的視線,到了這個時候,她已經不再抱有什麼希望了,這人說變臉就變臉,一點都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又何曾把這段時間的情意當真?
便是她傻,若是有機會逃出去,她定要讓他好看!
李書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進了驛館之內。
地牢內,陰暗漆黑,蛇蟲鼠蟻啃食,唐柔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狼狽。
眼看著牢門落鎖,陣法凝結,在謝淮就要抽身離去之前,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衣擺。
“你當真要如此待我?”
女子容色不堪,白皙測麵容上透著一股決絕,想到溯洄鏡中她的原型,謝淮伸出手仿佛撫摸寵物般在她的耳側揉了揉。
“把你的來曆交代清楚,我才能……不要讓我等太久,你好好想想吧。”
男子的聲音沉穩中帶著一股繾綣,以往她覺得這是他動情的表現,如今看來是他一慣如此做戲罷了。
鬆開手,唐柔移開了視線。
謝淮穩步離開,卻並未回驛館,而是直接進了朔北王宮。
暮色降臨,李書從屋內走出。
到了上官祁院中時,看著忙前忙後布置著什麼的同門師兄妹她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在做什麼?上官師兄可在院內?”
“師兄不在。”一人鬆開手開口道。
“那你們這是……”這是上官祁的院子,主人不在,他們卻在這裡布置這些,看著院門上歪七八鈕的符篆,以及上方懸掛於暗處的法器,她本能的察覺到不對。
“噢,這是大師兄讓布置的,防禦妖邪的,小師妹不知道,朔北地界不比我們門中,此處妖魔橫行,還是大師兄細心,特意去討了這些防禦妖邪的東西。”
“……”李書話頭一窒,也顧不得其他了,直接就朝著驛館外走去。
她要在上官祁到來之前攔住他。
朔北有上官一族鎮守,何時有妖魔敢來城中搗亂了,能夠專門跑一趟王宮就為了討這麼些東西?
且還在唐柔被關進地牢的當頭,他不去審唐柔卻來操辦這些事,大師兄定然是知道了什麼,裡麵定然有克製上官祁的東西,她得告訴他。
此地不宜久留。
從驛館外守著的人口中得知上官祁去了陸豐長老處,她忙不迭的找了過去。
一看到人就急忙拉住了他的衣袖,神色慌張卻並未立即開口,反而看向了同樣在殿內的陸豐。
“老夫還有一些事要處理,殿下請便。”陸豐看了出來,找了借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