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熠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停車場內回蕩了幾圈,再次落入盛鬱耳中,盛鬱快步走出電梯,抬頭直直地盯著唐熠。
唐熠喘勻了氣,單手把汗濕的頭發向後一捋,桃花眼中勾著抹粲然的笑意,他把手裡拎著的藥袋扔給盛鬱。
盛鬱懷中突然砸進一個袋子,他下意識接住,低頭一看,發現是一些常見的退燒藥和感冒藥,沒等他開口,唐熠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把人拉近。
盛鬱猝不及防被拉得一個趔趄,身形不穩地撞上唐熠胸膛,陌生的男性氣息瞬間將他包圍,大概是因為剛剛急促的奔跑,唐熠的心跳很快,盛鬱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處傳來的震動,唐熠身上的氣息,和他這個人一樣,溫暖而乾淨。
在這樣的氛圍裡,盛鬱的心跳也不自覺漏了一拍,呼吸微滯,耳邊響起的是唐熠帶著笑意的聲音。
“走的時候都不願意看我一眼,好歹我也照顧了你一晚上,這麼生氣啊。”
盛鬱一怔,抬頭對上唐熠的視線,正想說什麼,唐熠卻先打斷了他,餘光瞥了不遠處的霍昔樓一眼,湊近了盛鬱耳畔低聲道:“要是在霍家住得不舒坦,我帶你回來。”
我帶你回來。
盛鬱攥緊了手裡的袋子,眼神微閃,他直直地望進唐熠眼底,看清後者神色中的認真,盛鬱突然想把之前在餐桌上被打斷的話說完,他這麼想,也這麼做了。
“唐熠,你和霍昔白是什麼關係。”
聞言,唐熠挑了挑眉,不過他的關注點卻不在盛鬱的問題上:“你怎麼知道我名字?”
盛鬱並不打算解釋,那雙漂亮的鳳眼微微眯起:“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唐熠看著盛鬱較真的樣子,有心想逗逗他,但想到霍昔樓還在旁邊就寫下了這個心思,輕咳一聲道:“我們這圈人是一起長大的,之後你應該有機會見到其他人。”
聽到唐熠說自己是和霍昔白一起長大的,盛鬱眼神一暗,隻覺得有種難言的鬱結聚在心頭,一起長大,換種說法不就是青梅竹馬。
“對了,你回去記得吃藥,下次可彆沒撐傘還在外麵淋雨。”
盛鬱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個堪稱昳麗的笑,像是希望得到家長關注的小孩兒,有幾分故意拱火的意思道:“我樂意。”
唐熠站在原地,看著霍昔樓的車揚長而去,過了半晌,驀地低笑出聲,還真像個小孩似的,倔強愛逞強。
轉身上樓,唐熠一邊和係統聊天,一邊按了電梯樓層:“係統,那本書現在能調出來給我看看麼?”
【可以的,宿主。】
眼前再次彈出那麵熟悉的冰藍色光幕,唐熠一目十行地快速掃過那些沒用的信息,最後終於找到了這部小說裡,稍微算是明確的一個時間點,唐熠在心中默默記下。
宴會當晚,霍昔白藥性發作撞上了來找他的霍昔景……
如果說宮明彰是原著中的正牌攻一,那霍昔景大概就是攻三,從後麵的劇情來看,這裡是一個巨大轉折,霍昔景雖然一直護犢子似的護著霍昔白,但以唐熠對他的了解,霍昔景根本不可能對霍昔白有什麼彆的心思,所有的轉變看來都是從那場宴會開始。
如果需要修正劇情的話,或許可以從這裡入手,唐熠若有所思地想著。
還有半個月的時間,這半個月應該是霍昔白和宮明彰培養感情的重要階段,雖然唐熠覺得原著裡設定自己是霍昔白的白月光這一點很扯,但是等看到宮明彰暗戀霍昔白這件事,他就覺得還能更扯。
他們這圈子人裡,玩兒得最花的就屬宮明彰和霍昔景了,結果整半天宮明彰還有個愛而不得的設定在身上。
唐熠對於宮明彰的私生活不做評判,但他向來是對那種聲色場所避而遠之的,所以一圈發小裡,他和顧煜楨、賀深的關係最鐵,至於宮明彰,他倆是有些氣場不合在身上的,但關係也算不上差,頂多就是可以出來聚會,但不是多熱絡的關係。
A市財閥圈是四足鼎立,實力最雄厚的是薄家,其次是唐家、宮家還有霍家,再然後才是一些普通的小家族,《絕對陷落》裡除了薄家沒有被牽扯進來以外,幾乎各個家族都或多或少參與了劇情。
唐熠在筆記本上勾勾畫畫,大致確定了幾個重要的時間點和劇情,他自己的車禍是發生在劇情過半之後,而盛鬱的時間節點在正文快完結之前,其他的幾個主角攻出場時間不能確定,但有一個大致的事件可以關注。
唐熠手上架著筆轉得飛快,一直到旁邊的手機震動起來才回神,他接通電話,歪頭用肩膀夾著手機,在紙上慢條斯理地寫著時間線,語調懶散:“怎麼了,有事快說。”
“我聽說你新車到了。”顧煜楨也不廢話,直接問道。
唐熠筆尖一頓,挑眉笑罵道:“你們消息還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