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男裝後,帝卿閨蜜彎了,也黑化……(2 / 2)

沒有不讚成的低聲歎氣與抓住痛點一般的勸導,隻有慢慢的敬佩與歎息。

“這也太酷了…”

他聞弦歌而知雅意。

拉過她的衣袖,帶著她往庭院中心走,把輕薄的長劍遞給她。她也不是沒有學過,但是一個人學總是枯燥的,並且她這人三分鐘熱度,很久都沒有再去碰過了。

此時此景此人,突然勾起了她想要重溫的想法。

身後青衫微濕,與他的距離若近若遠,但存在感依舊十分強。手指導著她的腰,肩膀,手肘,手腕正確的發力,耳側熾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尖與脖頸處,修長的手指與她的手交疊,一起握著那把青劍,思維紛飛。

他低頭耐心指導,沒有試圖立馬教會一個不曾涉獵過的兒郎。許是年紀尚小,才堪堪到他的下巴,窩在他身前,皮肉柔軟過頭,看上去不像是能一人能鬨得街上打手們人仰馬的模樣,指尖薄繭略過她的手背,手掌也比他小一圈。

笑吟吟的臉龐側過頭,嘴唇好似擦過他的下顎。

春日寒梅早已凋謝,但是他仿佛又嗅到了寒梅那股清冷又濃鬱的氣息。

國子監畢業考,帝卿身邊第一次有這樣的吊尾車,隻能悉心的指導,企圖讓她的卷麵更加好看…

兒郎都要臉麵,能送進國子監的哪個不是代表了家族,故而至少及格是綽綽有餘,但就出來這麼一個奇葩。腦子裡裝滿了吃喝玩樂,文章狗屁不通。夫子挨著男兒臉麵,沒有說過多重話,但是厚臉皮如她,入過耳清風,死不悔改。

偏偏又是獨子,將軍寵愛過頭,從不說重話,諷刺將軍兒子是嫁不出去的老剩男的大人們被將軍拚命反駁,大堂門口吵得臉紅脖子粗。

“招贅!招贅!我可不像你們某些人賣兒子一樣瞻前顧後生怕賣不到好價錢!我可舍不得我兒嫁去彆人家受罪!”

“你!”

文人自喻是體麵人,多是吵不過聲音如雷鳴般,語言粗俗的將軍。

“你自求多福”

同窗好友憐憫的看著她,她長安小王子每天都沒頭沒腦沒心沒肺快樂無憂,但這國子監的成績是她最大的煩惱。

將軍雖然在外大戰士大夫們,但是還是希望自己女兒肚子裡有點墨水,最好多點墨水。不提他老娘乾的缺德事,將軍她是非常佩服身為長安第一才子的帝卿的,還要她多多向他學習。

“我不想考試…我不想學習…”

她咬著筆頭,痛苦的趴在帝卿的桌子上。她上輩子就是不想背書所以選的理科,現在腦子裡什麼公式早就忘記了,看懂繁體字又沒有句讀的大部頭已經耗費她大半精力,更彆說默寫理解了。

她目前身份是男子,一不能科舉,上不了朝堂,二不用憑借這個來博得好名聲嫁人,學這些東西也沒多大用處。

但是將軍每見一次成績單就越發鐵青的臉色令她升起了危機感。恐怕這次再不及格 將軍就要不顧她男郎的偽裝直接家法伺候竹筍炒肉了。

這個時候,有一個學霸閨蜜的好處就出來了。給她畫重點,分析老師出題愛好猜題,監督她早起背書。做好了還有小盲盒驚喜,背書動力都大大提高了,誰也不能拒絕這樣的好閨蜜

“你嫁人了就再也不能找你這樣玩了…快樂的日子總是不長久的”

她長歎,最近默寫正確率已經逐步提高了,可喜可賀。帝卿溫涼的手指輕柔的揉著她酸脹的手腕,低頭不語。

“你會喜歡什麼樣的人?”

她開啟上一世閨蜜之間最喜歡說的話題,他茫然搖頭。

“我也不知道…我從未想過”

“唉!不知道誰這麼好的運氣,被我們長安第一大才子,身份尊貴的帝卿看上!”

“我們帝姬卿傾國傾城,真羨慕他可以每天在鏡子裡照見如此美貌!你這輩子最大遺憾可能就是不能吻過自己的臉吧”

“我想學後羿,為你把太陽射下來,因為這世界上隻能有一個太陽,瞧,太陽見你都羞得藏進雲朵裡了”

她抑揚頓挫的誇著彩虹屁,如此直白到有些孟浪的的話哪裡是帝卿聽過的,鬨了帝卿一個大紅臉。

美人臉頰攀上酡紅,就像鮮豔盛開的春花。她趴在桌上手指向上戳了戳他濃密纖長的睫毛,笑著看他波光粼粼的雙眼。

再接再厲

“哎,我為什麼在白天卻看見了星星呀。我猜是老天爺在你出生時就將漫天星辰放入你的眼,所以才令人如此著迷”

紅色蔓延到耳尖,他強裝鎮定,遮住自己的嘴唇,熱意席卷而來,被春衫掩蓋。

繼續穩著身子,完成之前未完成的事情。

“還有一科,最後一科了”

!唉!果然靠彩虹屁逃避默寫機會不靠譜。

老老實實不作妖的一邊默寫,一邊吃著帝卿桌上的糕點。油膩的指印被無知無覺的抹在紙上,嘴角甚至黏著糕點渣子,著實不成規矩…

不過帝姬也隻是握住她空虛的手掌,擦拭著指尖的殘渣,在輕輕放在桌麵上,再靜靜跪坐在她坐著的長床上,在長桌上泡好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看著她的進度,又開始削蘋果,估摸她默寫完就可以吃到。青蔥般的指尖靈活的舞動,一圈圈完整的果皮被放入盤中,留下暖玉般微黃的香甜果肉。

但是好似卡住了,正在抓耳撓腮思考,甚至又開始咬起了筆頭。帝卿可憐的名貴筆身就被咬得磕磕攙攙,他歎氣,她思考時喜歡嘴巴裡嚼點東西,吃進去竹子畢竟對身體還是不好。

他把蘋果切成好入口的小塊,潮濕的指尖沾染了香甜的果汁,果肉被她的嘴唇叼過去,舌尖卷過他微涼的指尖。

他另一隻手微動,平靜的繼續著投喂。

已經思考入迷的人任他動作。

溫和的薄陽投入室內,欄杆投影蔓延上長床與書桌,華麗花瓶上插著的野花是她路上隨手采摘過來的,散發著幽幽香氣。雪青色與朱紅衣袍,交疊在一起,如水流般瀉下床邊,被清風拂過,掀起細微的閃著金光波瀾。

窗邊的風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樹枝上兩隻雀鳥在歡欣起舞,互相嬉戲打鬨。

已經是春天了。

經過一番苦讀,終於在畢業考裡及格了。正好最近有個燈會,她偷偷拉著帝卿去逛長安街頭熱鬨的燈會。

帝卿第一次見到民間的燈會,以往都是一個人在宮裡,十年如一日的無聊,但是這裡明顯有趣多了。

她是姿勢玩咖,從頭到尾體貼帶著帝卿來往。因為不好露麵,帝卿蒙著麵,很多男郎也羞澀的與身旁人一起帶著精美的麵具,或者三兩好友一起蒙麵開心的逛著,所以他並不突出。

知道帝卿不喜人多,她特地掐著點先去人少的地方等人來了再起之前的地方,和老板們也很熟。

她握住他的手,小心的為他擋著不小心裝上來的人群,明明自己也快要被淹沒。

他緊扣住她,也許是因為人變多了起來,有些悶,心跳也有些快了,交合的手掌脈搏在同步跳動。

他眼也不眨注視著前方開路的背影,心臟似乎失去規律,隻能亦步亦趨,踉踉蹌蹌的追隨她的腳步。

一個投壺的攤子,連中十次可以獲得頭等獎,一個精美的發簪,設計很精巧,她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身旁一個女郎失落的投出最後一擊,錯失良機,但他身邊的男郎在安慰她,言笑晏晏。

那女郎都沒想到這個兒郎居然在如此遠的距離每個都投進去了,著實是羞愧。她拉著身旁的人遠離人群,親密的模樣大約是月上柳梢頭去了。

幾乎街上的小遊戲都被她掃過一遍,這也隻是途中的一個小點。而帝卿猜燈謎則是一絕,很快就在眾人羨慕的眼光裡,取得了那盞精美的宮燈。

宮燈散發著暖黃的光芒,照亮了兩人的緊貼著的臂膀,她帶著帝卿走在靜謐的小路上,促織在草叢時不時低鳴。

突然她抬頭,伸手將什麼插進了他的發髻。

“果然很適合!我第一眼看到這個簪子就想起了你!”

還特地小心抬起宮燈,以便更好的看清楚他的模樣。

大抵是祖上有有胡人血統,她的眉毛濃密,也不像時下男兒一般將眉毛修剪成柳眉,眉眼含笑,眼睫根根分明,如此近的距離,連她眼底搖曳的投影都清晰可見。呼吸交融,他好似在她凝視的眼瞳裡看見了自己。

帝卿難得的呆呆地撫摸著腦袋上的簪子,低垂著眼,平時泰然處之的氣勢全無。高挑細膩的鼻梁下嘴唇微抿,好似不可自抑但是又克製的揚起了嘴角。

燈會引來的簪子是不能隨便送人的,他不知道她是否明白。

“你…喜歡我?”

她不可思議,好閨蜜居然懷疑她們的友情!

“?我表現的還不明顯嗎?我太傷心了,我以為我們早就是了”

她假裝低落的彎下嘴角。

他想她年齡尚小,也許是圖一個新奇,少年隻之愛,如風如火,燃燒得快也流失得快。

也許是身邊無人如此與他親近,她便將感情回錯了意,也許…是他早已,早在看見她肩上的那縷陽光,那片梅花開始,一切就已經走偏。

“煙花開始了!快看天上!”

火樹銀花在夜空綻放,在她的臉上明明滅滅。手指的體溫交錯在一起,薄衫擋不住手臂交纏的熱意,在間歇的黑暗裡蔓延。

他張口

【我亦心悅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