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禾章最近是看了什麼奇怪的書嗎?”思來想去,夏蘊晨覺得弟弟可能是看了什麼熱血青年的漂流記,被一時衝昏頭腦,錯誤低估了海洋的危險,但是他的想法很快就被夏母否定了,至此,夏家一家子也不知道夏禾章突然改變想法的原因,自然不知道該向哪個方向追尋夏禾章的蹤跡。
雖然沒有目標,但夏家人卻不可能就此放棄,夏蘊晨連停留的打算都沒有,轉身就準備繼續登船出海,去尋找自家弟弟的蹤跡,而夏父還要暫時留在島上處理兩人帶回來的海貨和資源,準備處理完後也立刻出海尋找夏禾章。
看熱鬨的人們見狀不禁連連感歎,這樣沒有目標的海上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夏家人這舉動可謂毫無意義,甚至有人上前攔住夏蘊晨,想要讓他放棄這盲目的尋找,畢竟夏家已經損失了一個孩子,夏蘊晨理應更謹慎小心才對。
眾人的阻止沒能攔住夏蘊晨,甚至還激怒了他,他拉扯開擋路的人,又揍了一個不斷說夏禾章已經死了的人,這才讓聚攏的人群稍稍散開,“禾章不會有事,誰再烏鴉嘴,就彆怪我翻臉!”
夏蘊晨強硬的態度終於讓人們放棄了阻止的想法,也讓眾人意識到夏家不會放棄夏禾章,人們隻能搖頭歎息,顯然夏家人再一次不聽勸阻的行為讓他們很是失望。在他們看來,夏禾章明顯比不上夏蘊晨,更不值得搭上夏家一家子,在這末日之中,人命也是可以衡量的東西。
眼看著夏蘊晨即將再一次前往渡口準備出海,躲在人群中的範青祝終於等不下去了,若是讓夏蘊晨就這樣離開,自己就要錯失加入榮律團隊的機會,於是他一咬牙就跟了上去。
著急趕路的夏蘊晨很快發現了跟在後麵的範青祝,本來還以為是他要歸隊,但範青祝臉上的表情太過沉重,這讓夏蘊晨有些困惑,“青祝,怎麼了?若是身體不適,還可以再休息一段時間,不用著急歸隊,有其他困難也可以直接同我說。”
聽此範青祝頓時滿臉通紅,而他也終於鼓起勇氣,直接開口道,“夏哥,我決定退出團隊,轉加入榮律的團隊,榮律已經同意接納我為臨時隊員了,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說清楚這件事。”
大概是今天的意外情況實在太多,夏蘊晨臉上的詫異隻是微微一閃,隨後眼眸便沉了下去,“我自認為沒有虧待過你,你應當清楚,這個社會對背叛者並不寬容。”
與驚訝相比,夏蘊晨感受更多的是困惑,背叛對於任何一個團隊來講都是不可容忍的,除非走投無路,否則通常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他實在想不明白範青祝為什麼會轉投榮律團隊,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雖然有點天賦,但還不至於讓人如此趨之若鶩。
範青祝也知道自己需要說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最終他選擇了坦白,因為他清楚夏禾章就是夏蘊晨的逆鱗,“夏哥是個很好的領導者,也沒有虧待過我,但不管什麼事一旦涉及到夏禾章,夏哥就會失去理智,在我看來這是十分致命的,夏禾章隻會給人帶來不幸,他就像一條水蛭,靠吸食親近之人的血液存活,夏哥若還想活的安穩,最好還是離夏禾章遠一點,我言儘於此,夏哥你好自為之!”
範青祝的話不但說服了夏蘊晨,也成功讓夏蘊晨的眼神變得危險,“禾章突然出海流浪是否與你有關?”
“怎麼可能!”範青祝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夏蘊晨會如此懷疑,連忙撇清關係,因為他知道這有多危險,“夏哥儘可以去調查,我從未與夏禾章接觸過。”
夏蘊晨本還想追問,既然沒有接觸,為何如此詆毀自己的弟弟,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有再問什麼,隻將好自為之四個字奉還,然後便轉身向著渡口而去。
範青祝則重重鬆了口氣,能如此輕鬆結束與夏蘊晨團隊的牽扯,他還要感謝夏禾章,畢竟現在的夏蘊晨是絕對沒有時間與自己掰扯的,至於夏禾章為什麼會突然出海,範青祝也想不明白,畢竟他的夢也不是連貫的,而是一段段的畫麵,不過從後續情況來看,夏禾章必然是空手而歸,否則也不會冒險去偷榮律的實驗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