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秋懷在門外敲了很久的門都沒人應答。
秋懷都能聽到姥姥姥爺的對話。
兩個老人家耳朵都不太好使,說話聲也大。
“老頭子,你聽到是不是有人敲門啊!”
“沒有啊!”
“哦哦,那應該是我聽錯了!”
夏至野秋懷相視無奈的苦笑,夏至野:“那怎麼辦,都敲這麼大聲了。”
“我記得……”秋懷側身蹲下。“這個石頭底下有個備用的鑰匙。”
翻了兩圈,秋懷真的找到了一個鑰匙。
“找到了,我姥姥姥爺的耳朵不好,總是發生為這種事,所以我媽會留一把鑰匙放在門外。”秋懷邊轉鎖邊說。“就是時間太久了,我記得不太清楚。”
這個門也是建造了很多年的木門,打開時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門簾很矮,以前秋懷英國剛剛好,現在就顯得有些太矮了。夏至野提著東西進去,差點磕到。秋懷及時的提醒,夏至野才注意到。
院子不算大,牆上站立著玻璃渣,靠牆放了一輛破舊的三輪車,雞舍裡幾隻雞時不時發出聲音,中間立著一口大井。兩位老人家還在樹蔭下專心乾著自己的事情,都沒有注意到院子裡多出了兩個人。
秋懷笑著大聲喊:“姥姥!姥爺!”
秋懷的聲音絕對不小,兩個老人都聽到了,抬頭一看,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東西。
姥姥和姥爺一同走到秋懷麵前,姥姥興奮的握住秋懷的手,埋怨道:“哎呀,我就說嘛!有人敲門。原來懷懷回來了啊。”
“是!應該開門看看的!”
一時興奮,秋懷差點忘記了夏至野,夏至野小心的踢了踢秋懷的腳邊,秋懷莞爾一笑,介紹道:“姥姥姥爺,這是夏至野,我的朋友,和我一起來看你們!”
夏至野禮貌的接著秋懷的話:“姥姥姥爺好!”
“好,好。快快快進堂屋。堂屋裡涼快!”姥爺催促道,直接走到兩人身後,手在後麵推他們兩個。
淩南靠南,正是夏季,淩南白日的溫度就可高達三十四度。在院子裡待了沒多久,額頭上就已經流了汗。
姥姥進了屋讓他們倆坐下,自己急著找空調遙控器:“開空調。你們先做。你姥爺冰了西瓜。給你們倆切西瓜吃去。”
秋懷嗯了一聲說:“姥姥,我們倆在這多留幾天,東屋的房間還在嗎?”
老人最希望的人可能就是孩子能常回家看看,留下住幾天。
聽到要多住幾天,姥姥就更開心了:“在在在,被子枕頭什麼的我都收起來了,其他都沒動過。”
秋懷和夏至野一起起來,拉著行李:“行,我們去收拾一下。”
姥姥沒攔著,笑了一聲自己就出去和姥爺一起搬西瓜了。
東屋和堂屋不同,現在正午,房間裡射滿了光照,整個房間沒有雜亂的物品,很乾淨,所有的東西全都收得井然有條,書桌上半點灰塵都見不到,不大一個書櫃上,書籍全都碼得整整齊齊,甚至被標了分類條簽。窗台上印著窗簾淡綠色的印花。
夏至野坐在床沿上,環顧四周,緩緩道:“這是你的房間嗎?”
“小時候偶爾會過來住,一看就經常收拾。”秋懷說的有些愧疚,眼眶都有些紅。“我上高中後就不經常來了,之前我讓我媽給姥姥說讓她把這間房間用來放東西,我姥姥就是不肯,知道我不會經常來還收拾的這麼乾淨。”
夏至野見秋懷情緒有些失落,卻不知道怎麼安慰人,隻僵硬的人說:“沒事,暑假沒事去來看看嘛!”
秋懷嗯了一聲,收了收情緒。打開了一旁的櫃子,拿出兩個枕頭,床單,一床薄被:“我姥姥家隻有兩間房,我們睡在一起。”
夏至野露出正合我意的笑,站起來和秋懷一起鋪床單,秋懷淡淡道:“我姥爺有起夜和打呼嚕的習慣,建議你睡覺的時候帶好耳塞。”
夏至野嗯嗯兩聲,聽到了姥爺在喊出去吃西瓜。鋪好了床單也沒什麼要收拾的了,把被子曬好就一起出了堂屋。
姥爺用刀切開它,很明顯的鮮紅瓜肉,裡麵一顆籽也沒有,還沒有吃到嘴裡,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夏至野接過來姥爺遞的西瓜,嘗了一口,沒忍住說:“喔!好涼。”
“嗯?小夏你說什麼?”姥爺遲鈍的問。
秋懷嘴角揚起笑容,大聲的說:“他說,西瓜好吃!”
冷凍過的西瓜更清甜無比,比那剛買的還要好吃,冰涼涼的。
姥爺沒覺得不對,開心的也吃了一口:“好吃就行!”
秋懷又說:“我們也買了一個西瓜,等會一起去凍上!”
說完又轉頭用比正常稍微小一點的音量對夏至野說:“這個西瓜是在井裡冰的,等會去看看怎麼弄的。”
姥姥經常稱姥爺為吃瓜大俠。這剛拿出來的西瓜,他們三人沒吃多少,姥爺一個人一個接一個的吃了剩下的。
吃完西瓜,秋懷抱著剛買的西瓜去冰。
秋懷拿起井邊的大桶,把西瓜放進去:“你應該沒見過這樣的井吧。剛才那西瓜就是放在井裡冰的,放在這個桶裡,然後放下去。不過這個井有些深,我一般不會過來看。”
因為秋懷總是害怕,在秋懷很小的時候,姥爺就把井邊磊的很高,放在現在也到秋懷的跨間。
秋懷突然笑起來,用手指著放西瓜的桶:“你看這個桶。”
夏至野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秋懷滿臉堆笑解釋道:“這個桶是新的,肯定是最近剛買的。其實這種事還經常發生。這不是木桶嗎,時間久了,這個木桶支撐力不夠,夏季凍瓜放在這個木桶可能就直接壓壞了,就沉在井底了。我記得小時候很多次我姥爺凍瓜就發生這種事,你是不知道我姥爺當時那表情。”
“你說你這孩子,知道我耳朵不好,也不大點聲說話,嘰嘰喳喳我什麼也聽不清。”姥爺突然從兩人後麵的出聲喊。
秋懷驚了一下,既是無奈又是滿足:“當然沒有啦,我在給小夏說凍瓜的事情呢。”
姥爺已經年滿七十了,卻依然像個小孩子一樣,對秋懷的聲調極其的不滿以至於還有些委屈,姥爺牽起夏至野的手說:“來小夏,我給你說。我在這生活了好幾十年,我知道的可比這小子多多了!”
秋懷夏至野相視一笑,耐心的聽著姥爺的人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