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野被解了綁,也從未看秋懷一眼,秋懷坐到旁邊,夏至野也沒有側頭看他。
秋懷呆呆的看了夏至野好多眼,想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
夏政文坐在秋懷的九十度的位置,拿著筷子夾了塊排骨放到了秋懷的碗裡:“來,吃這個,你媽說你最愛吃的就是這個。”
夏至野埋頭看著碗中的飯,冷不丁的說:“他不吃香菜。”
夏政文有些尷尬,手還在半空頓頓的回去。
葉青擔憂的看了一眼夏政文的臉色,和聲道:“沒事的政文,可以吃。”
“你知道的挺多啊。”夏政文冷笑。
夏至野抬頭,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語氣冷厲:“你也想用同樣的方式對我嗎?”
“至野,你比秋懷大,應該叫他一聲弟弟。”夏政文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我隻有你一個兒子。”
“弟弟?爸,你的底線就在這裡了嗎?我沒明說,你又不是看不出來。”夏至野說的更歡了。“你怎麼不用對我哥的方式對待我啊?這就害怕了?現在說隻有我這一個兒子……那他呢!你憑什麼把他抹掉?!”
“閉嘴!”筷子落地的聲音傳來,夏政文騰的一下站起來,眼底的人憤怒在這一刻到達了極點,臉上的肉都在輕微的發抖。
夏至野站起身,不在做任何的忍耐,沒了束縛的夏至野也不會怯懦,他高聲的對夏政文喊道:“我就是要讓你生氣,就是要戳你的痛點,就是要讓你知道,就是要讓你知道他是我的男朋友,秋懷他從來都不會是我的弟弟!”
“夏至野!是,你可以這麼氣我,讓我無可奈何。但是你不要忘了!我有辦法讓你乖乖聽我的話。”
夏至野冷笑,跌跌撞撞的走向秋懷。緩慢的抱住他,縮緊,再次縮緊。
夏至野眼眶通紅,臉頰上都是淚水,他身體發著抖,低著頭埋在秋懷的肩膀,淚水浸濕了秋懷肩膀處的衣物,他什麼都沒說,隻是低聲喃喃:“懷懷。”
秋懷儘量放鬆自己的情緒,可突如其來的人事讓他的情緒還是變得不可控。他帶著哭腔,低聲道:“夏至野……我們要分開是嗎?”
夏至野沒有回答,抬起頭,對著秋懷用力吻了上去。而夏政文已經叫來了人,把夏至野拉開。
秋懷想把他留下,可是沒有機會了。夏至野被帶走,他呼的坐下,眼神迷離,回想著那個吻。
“政文,你消消氣。”葉青殷勤的遞上一杯水。“讓他們分開冷靜冷靜。”
這句話被秋懷聽了進去。秋懷的目光最後隻落在了手裡那個裝錯了名字的手鏈上。
夏政文喝下水,對著秋懷,語氣冷厲,明擺著的在威脅秋懷:“秋懷,你是葉青的兒子。我不想對你做什麼,但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想。在這裡,你可以忤逆我,但是你鬥不過我。”
秋懷沒有動,也沒有說什麼。
晚上,秋懷被帶到了一房間,在四樓,這棟彆墅的頂樓最裡麵的房間。
裡麵不是怎麼乾淨,應該是剛清理出來。
阿姨隨手又整理了一下床鋪:“秋懷少爺,你的房間就在這裡了。有事隨時喊我就可以。”
秋懷嗯了一聲,阿姨退出房間關上了房門。
屋裡的燈光很亮,很刺眼,刺的秋懷眼淚都出來了。他抵住門,慢慢的蹲下,胳膊環保著退,無助的抱作一團。
深夜。
房門三聲響,隨後葉青的人聲音傳來:“懷懷,是媽媽。我進去了。”
秋懷已經關了燈,他沒有睡覺也沒有躺下,隻是背靠在床頭,呆呆的坐在那裡。
葉青關上門,走向秋懷,抱住他
葉青哭著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你為什麼要選他?因為他有錢?”秋懷冷淡淡的回應。
“懷懷,我隻是一個四十歲的女人,我必須要找一個可以依靠的人。”葉青看著秋懷,心裡五味雜陳。“你就聽他的話好嗎?我不反對同性……,但是畢竟他是個男孩子。”
“媽,所以你還是要向著一個外人是麼?”秋懷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光通過窗戶透進來,他第一次覺得眼前的人那麼陌生。眼底儘是失望。“媽,你能不能想一想我的感受。是,他是個男生。可是男生怎麼了?你不知道,我覺得你好陌生,明明還是熟悉的三聲叩門。可你真的變了。我的喜歡,我的幸福一點都不重要是嗎!”
“兩個男生能乾什麼!”葉青的語氣鋒利,對他的人態度都變得很差。“秋懷,就算媽求你好嗎?不要和他繼續了。”
“兩個男生能乾什麼?我告訴你!我們什麼都乾過了。你覺得惡心的那些事!我們都乾過了。”秋懷冷笑,對葉青最後的一點親情上的感情都沒了,他像在對一個陌生人說這惡罵的話。
葉青有些錯愕,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幾乎是跑著離開了秋懷的房間。
……
夏政文沒什麼表情的躺在床上,手裡拿著一本書,聽到動靜說:“出來了?聊了什麼?”
葉青慢吞吞的走到床邊:“你怎麼醒了?我吵到你了嗎?”
“沒有,我隻是想問你,你不是去找秋懷了嗎?”夏政文放下書,對著葉青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你這樣子,吵了?”
“沒……沒有,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多少都有些叛逆,他隻是不願意聽我的而已。”葉青臉色發白,勉強笑了一下,掀開被子的一角,緩緩躺了進去。“不過懷懷這孩子一直都很老實,他肯定很快就能明白……”
夏政文不想再聽這些令人頭疼的話,直接打斷:“他們做到什麼地步了?”
“啊……”葉青猶豫著不敢說,但不能不回答他,這種氛圍感壓的她要喘不過來氣。
“說話。”
葉青不敢看他,兩隻手攥在一起:“就……接吻。”
“是嗎?我怎麼聽到他說什麼都做了呢?”夏政文咧著嘴笑。一隻手勾起葉青的下巴。“葉青,你在對我撒謊。”
葉青驚了一下,脫開夏政文的手:“我怕你生氣,所以不敢和你說。但是你聽到就算了,他應該也不會對我撒謊。”
夏政文笑了幾聲。
葉青的說話總會討夏政文歡喜,讓他知道自己撒謊,又解釋的讓他覺得自己是在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