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墜崖的這一刻林清都不敢想象,她真的拽著謝辭一起跳下去了,兩人要是相安無事還好說,謝辭但凡出了一點事她都逃不過一死。
跟以前體驗的蹦極不同,現在的她沒有一點防護措施,是在死亡麵前賭她的運氣。她現在腦子一片空白,眼睛緊閉不敢睜開。
臉上的水珠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失重的感覺並不好受,心臟在胸腔裡急速跳動,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來一樣,魂魄離體也就是這感覺吧。
謝辭雖然也有些緊張,但反應並沒有林清那麼激烈。他隻感覺身上輕飄飄的,周圍的一切事物都在飛速移動,和平常練輕功比起來差不多,隻不過是方向反了而已,還有一個緊緊抱住自己,拽也拽不開的林清。
隨著兩人的迅速降落,謝辭隱約聽到了水流聲,他雖看不太清卻也猜到懸崖底下時條河,他明白了林清為什麼問自己會不會水了。
“撲通”“撲通”兩聲,兩人雙雙入水,當林清全身都入水的那一刻,她瞬間睜開雙眼,鬆開謝辭劃動雙手雙腳,不管不顧地在水裡撲騰。哪怕是狗刨也要遊出去,她恐懼死亡,她還不想死。
河水急湍,暴雨不停,狂風大作,林清嗆了好幾口水也沒在水裡穩住身形,謝辭見狀遊過去扶了她一把,兩人互相攙扶在水浪一波又一波的衝擊下更加的不穩,時不時會撞上水流衝過來的石頭和斷木,身上劃出了不少傷口,狼狽不堪。
林清看著水裡漂浮的樹葉腦海裡忽然想到了一個求生技能:“殿下你先鬆開我,然後跟著我學。”
謝辭鬆開手後,林清大著膽子嘗試,她伸直雙手雙腳,身體儘量舒展,緩緩向後仰,整個身體放鬆沒有一處發力。
隻見林清一下被水浪拍了下去,謝辭一驚,下一刻水浪褪去林清就飄在了水上,像是躺在床上一樣,謝辭再一次被她震驚的說不出話。
林清還處在劫後餘生,剛才的哪一個水浪讓她以為,她的生命就此結束了,現在她的心情很複雜,但更多的是慶幸。
林清閉著眼迎接鋪麵而來的雨點,有點臉疼:“殿下你也躺下來,然後把手給我,兩個人牽在一起不容易衝散更安全。”
謝辭本身水性也不是太好,眼□□力也有些不濟,看著她在水麵上漂著似乎省事的很,應該可以保存體力,他快速地權衡一番後按照林清說的那樣做了。
兩個人牽著手並肩漂在水上,各懷心思,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唯一相同的就是兩人緊緊相握的雙手,可能是患難見真情的惺惺相惜,也可能是人在瀕臨絕境對生存希望的寄托。
時間一點一點流過,不知不覺間已經接近傍晚,如墨般的烏雲早已消散了大半,天空逐漸放晴暴雨漸漸變小,不知疲倦的狂風也收斂了,像是雨過天晴的征兆。
兩人皆恢複了大半的體力,應該找尋一個合適的機會上岸了,不然等到晚上真就要被冷死了。
謝辭不停地向四周觀望,忽然他看向左前方有一根從岸上伸出來的粗壯的藤條,他看了眼直打冷顫的林清:“得走了,往左岸靠。”
林清配合著謝辭向左移動,一點點靠近後,那根藤條近在眼前,同時也比謝辭在遠處看見的還要粗。
謝辭左手一把抓住藤條,右手拽著林清緩緩往岸上爬,兩人用儘力氣爬上了岸,上岸的那一刻林清就一屁股坐下,用手拍著她的胸,脯,終於脫離死神生活新生了。
謝辭也就近背靠樹乾席地而坐,剛才拽林清上岸花了他太多的力氣,他看了眼天色:“休息一會然後找個地方休息一晚上,鶴翔明天差不多就能找來了。”
林清看著對麵即使成為落湯雞,衣裙皺皺巴巴也依舊耀眼的謝辭一瞬間失神,再看看自己坐沒做樣,頭發也散落了幾根,不用看都知道肯定像個四處流浪的乞丐。她又看了一眼謝辭,唉,美人就是美人,就算披麻袋也好看啊 什麼人靠衣裝馬靠鞍都是騙人的。
稍作休息後,兩人起身尋找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可惜暮色已經悄然降臨加上不熟悉這裡的位置,謝辭根本不敢隨意走動。
林清看著走一步退三步的謝辭覺得有些可愛,為了彰顯自己的作用,刷好感度,她緊忙喚悠悠出來幫忙:“悠悠,快給我們找個可以歇息的地方。”
【宿主掉頭,你身後直走一千米三百米有一個山洞】
知道目的地後的林清殷勤地主動領路:“殿下,下官自幼在外生活,經常在山裡過夜對山裡熟悉的很,您從小在皇宮中長大不了解這些,找路這種小事就交給下官吧。”
謝辭不想廢話隻想找個地方休息:“帶路吧。”
林清一路在前,胸有成竹,不過一會林清就看到了洞口。她壓下內心的激動,麵上穩如老狗:“殿下前麵就是山洞了。”
謝辭點點頭,隨著林清走進山洞裡,山洞不大但足以容納四個人。周圍零星散落些幾塊骨頭,山洞的最裡麵有一塊大石頭,還有一堆雜草覆蓋在石頭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