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就到了十一月,天氣轉冷,林清不情不願地從被窩裡鑽出來,眼神迷離,顯然還是沒睡醒。
洗漱後林清沒什麼胃口,隨意地吃了點早飯,就走出了府,天還黑著,隻有一點亮光,一切看起來都模模糊糊。冷風吹過,林清凍得打了個寒顫,立時清醒多了。
太冷了,這前天才下過初雪,怎麼今天就一下降溫了。
下了馬車後林清就一路疾走,直奔禦史台,好在禦史台早早就點起了炭火,雖算不上多暖和,卻也不冷。
林清剛坐下就發現自己身邊好像有一個小火爐,熱乎的很。她一低頭就瞧見了書案下的圓形手爐,還有一個鼓鼓的小食盒。
林清將手爐抱在手裡,將食盒打開,精致的小碗內裝著黑米八寶粥,食盒的第二層還有羊肉饃饃,二者的香氣混在一起,勾的林清來了食欲。
可這是誰送來的?林清看了眼宋言,此時的他正在和陳禦史討教,看樣子不是他。林清捂著手爐在禦史台內掃視了一圈,恰好對上了李成的目光。
不過一瞬,李成就收回了目光,滿臉寫著“彆看我,不是我。”
林清心下了然,端著手爐走到了李成的身旁行禮:“多謝老師的手爐和餐食,學生早上起得晚沒來得及吃飯,多虧了老師,學生就不用餓肚子了,而且這手爐好暖啊。”
李成心裡得意的很,麵上依舊是大驢臉:“哼,老夫隻是怕有人說完苛待你,吃的包子都是彆人給的,老夫才不關心你。”
對對對,你就嘴硬吧,你不關心你咋知道我昨天沒吃飯。
林清依舊笑的和善,語氣尊敬:“多謝老師。”
“年輕人要早起。”李成放下書,喝了一口茶:“讀書人最重要的是一個勤字,一日之際在於晨,你即便有這天大的才華若是浪費這大好的時光,到最後也隻是泯然眾人矣。”
林清點頭應下:“是,學生受教了,日後會改正的。”
李成擺了擺手:“趕緊回去彆礙我的眼,你要是耽誤修改史冊,你看我參不參你一本。”
林清突然覺得在禦史台工作也挺好,雖然工作無聊,但是好在同僚都很好,工作環境也很放鬆。
迎春殿內氣氛壓抑到了極點,謝晏和謝辭坐在主位上,江欣月和一眾宮女太監跪在地上,看上去害怕得很。
“江欣月你可知罪?”謝晏黑著臉,散發著危險的氣息:“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想好再說,欺君可是要殺頭的。”
江欣月身形顫抖,根本不敢抬起頭小聲地回道:“皇上,臣妾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您的事,還請您相信。”
謝晏冷笑一聲,雙眸夾雜著憤怒:“是嗎?那朕問你林郎是誰?”
聽到林郎二字,江欣月兩眼一翻,當場暈了過去,嚇壞了眾人。謝辭見狀嘲諷地看了眼鶴翔,鶴翔即刻會意,不一會就端了一盆水回來。
謝辭用眼神示意,鶴翔一盆水全倒在了江欣月身上,可她竟然一動未動。
鶴翔覺得江欣月不是裝的,畢竟這盆水一半是涼水一半雪,光是端著水,鶴翔都能感受到這鑽心的刺骨,這一盆水下去,即便是他也不可能一動不動。
謝辭走了下來,地上的江欣月臉色蒼白,麵上依舊是憂愁的樣子,看上去似是真的暈倒了。
“鶴翔,給本宮摁住了。”謝辭掏出匕首,用手帕輕輕擦拭:“既然她不承認,那本宮就親自剖開她的肚子看看。”
“若傳言是假,本宮就厚葬江貴人,若傳言是真,本宮就讓她屍首分離。”
裝暈的江欣月聽到後,心下一驚,這那是要證明她的清白,這分明是要她死啊。
江欣月緊忙爬起,衝謝晏不停地磕頭:“皇上饒命,臣妾隻是一時鬼迷心竅,臣妾除了給他寫信就並沒做過出格的事了。”
謝晏麵部有些抽搐,看向江欣月的眼裡多了份厭惡:“你可真是讓朕大吃一驚啊,名盛一時的才女所講的就是不一樣,什麼叫並沒有做過出格的事了,你還想做什麼?你難道是想懷著你野男人的孩子來冒充皇嗣嗎?”
說罷謝晏一腳踢碎了椅子,將桌子也掀翻了,似是在宣泄他的憤怒。
“真是可笑,既然你與他兩情相悅,那朕偏要你們陰陽兩隔,生生世世永不相見。”
“來人,賞江貴人白綾一條。”
謝晏說完往外走,卻被江欣月抱住大腿:“皇上饒命,臣妾再也不敢了,皇上饒命……”
謝辭看著周圍的內侍:“你們是瞎了嗎,還不把她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