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燭不歇的跳躍著,似乎還能聽到些聲音。
吐完後的林清腦袋也清醒了不少,一動不動地跪在腳踏上,心裡忐忑地很。
她竟然吐在了長公主地寢衣上,想想她就感覺脖子上一涼。
耳房內謝辭背靠在浴桶壁上,雙手搭在桶沿上閉目養神,腦海中突然想起林清吐在自己身上的畫麵,他太陽穴就砰砰直跳,隱隱作痛。
林清還真是狗膽包天呢,喝點酒就這樣,早不吐晚不吐偏偏吐在他身上,他真懷疑林清是故意的。
他一皺眉又讓鶴翔傳了好幾桶水,連著洗了三遍才從從耳房出來,林清依舊跪在腳踏旁。
謝辭見她神色清明了,看樣是酒醒了,有意嘲笑她:“駙馬還真是酒仙下凡呢,剛剛還醉得不省人事,這麼一會就清醒了。”
聽著謝辭陰陽怪氣的一番話,林清就知道他怕是還在氣頭上,就緊忙認錯:“公主恕罪,下官一時糊塗,才唐突了公主,下官該罰。”
謝辭見她如此心下的氣就消了一小半,但還是有意刁難林清:“哼,本宮頭發剛洗完,你給本宮絞發。”隻要林清扯疼他一下,他就讓她跪一晚上。
林清連忙取出來好兩塊吸水好的浴巾擦發,還帶了瓶瓶罐罐的香油,比起理發店的洗剪吹小哥還要專業。
謝辭坐在床上讓林清先給他擦發,林清的動作輕柔卻又不拖遝,手法嫻熟,謝辭還挺享受。
不一會,他濕淋淋的長發就變成了半乾,這速度倒是比起身旁伺候的宮女還要快。
頭發擦完下一步就該是抹香油這一麻煩的過程了,林清便小聲提議讓謝辭躺在枕頭上,她下榻幫他塗發油。
經過林清醉酒這一插曲,時間也到了亥時,謝辭有些困倦便躺了下來。林清打開一個個小香油聞了聞,最終將一股類似薄荷和鬆針味道的兩種香油混在一起,一點一點地塗在他的頭發上。
一開始謝辭感受到林清的手,身體處於一種戒備狀態,隨著林清的按摩謝辭的身體逐漸放鬆,閉眼假寐。
頭發上的特殊的香味飄了過來,不同於以往甜膩的玫瑰香,也不是平常聞起來過於幽香的茉莉花的味道,這味道有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舒心。
謝辭睜開雙眼問道:“這是什麼香油?本宮怎麼不知道。”
林清目光不敢亂瞟,隻是盯著手裡烏黑的長發:“下官將兩個味道很淡的香油混在一起,這樣香味不濃不淡剛剛好。”
謝辭嘴上不說滿意,心裡卻在想:還算有點品味。
林清的神情認真的很,一絲不苟的態度和她當年參加高考有一拚。
半個時辰後林清才收回手,確保沒出一點差錯,把浴巾和瓶瓶罐罐的香油拿了下去。
等她再回來時,謝辭就發現林清抱著一床被子和毯子鋪在地上。
謝辭心裡疑惑,就一直盯著她,林清自是感覺到他的目光,回頭衝謝辭解釋:“下官不敢忘自己和殿下的約定,不敢唐突公主,下官今日就打地鋪,殿下要是有事,叫下官一聲就好。”
她和謝辭就是各取所需,假結婚真合作的關係,再說她也怕身份被發現,可不敢給自己找麻煩。
林清的一番話謝辭聽的還算順耳,心裡的火氣早就消了大半,倒是個知分寸的人。謝辭心情一好又賞了她一個毯子,算是不計較她剛才醉酒的事了。
兩人相安無事的睡下,一覺到天亮。
新婚第二日兩人還需進宮,但由於謝辭的身份兩人便不著急進宮。
早餐用過後,謝辭才開始梳妝打扮,林清一早就回西院換好了衣服,眼下便坐在一旁等謝辭。
謝辭也沒特意打扮,隻不過是換了一件杏色的百褶裙,淺色襯得他到有了幾分柔和,不像往常那樣冷淡。
馬車內放著一張小桌子,桌子上還放著兩本書,比起林府的馬車寬敞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謝辭坐下後林清才選了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一路無言,就在馬車即將停下的時候,謝辭叫住林清:“在外人麵前你要做到一個丈夫該做的,不用我多說吧。”
林清怎會聽不明白,不就是裝給外人看嗎,裝成恩愛父妻,相敬如賓得樣子,但謝辭特意在宮門口和她說,分明是不想讓謝晏知道,兩人得真實情況。
林清應下:“下官知曉,此事不會有第三個人知曉。”
謝辭也不是想瞞謝晏,謝晏本就知道,他隻不過是想讓謝晏放心而已。
林清先下了馬車,在謝辭下馬車的時候,向他伸出手將謝辭扶了出來,一路攙扶。
鶴翔見自己毫無用武之地,便不緩不慢地跟在二人身後。
殿內謝晏一早就伸長脖子等候,半炷香就打發小福子去看一眼,來來回回十幾趟,硬是給小福子的鞋底都磨薄了一層。
聽到小福子通報謝辭來了後,謝晏即刻起身竄了出去,卻又在看見謝辭身旁的林清後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