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和徐漢森前後腳進的酒店。

徐漢森落座，果然被人笑了會兒下巴上的牙印，問他是哪個小野貓咬的。

但是桌上的人倒是心照不宣，隻是揶揄了一陣，在座的哪個男人不風流？何況這人是徐漢森，年輕力壯，富有大方，也不知道是臨港哪家的女兒能入他的眼。

徐漢森摸摸自己的下巴，笑笑，不講話。

文竹在後頭磨磨蹭蹭地進來，站在酒店明亮的燈光下還是暈乎乎的，臉上的紅暈就沒下去過，進門時，玻璃門裡照出一個眼波蕩漾的她。

酒沒喝幾杯，人倒是醉了，怪隻怪今晚的夜色太溫柔。

宴席過了大半，陸續有人回去了，常孟青和蔡盈各自帶了人在門口送客。

蔡盈眼尖，在人群中看到文竹，她盯著看了一眼，把人拉過來，轉身避著其他人，伸手抹去文竹唇邊一抹溢出來的口紅，帶著七分確定和三分試探：“最近在跟誰約會？”都約到臨港她的地盤來了。

文竹的臉一下燒起來，那一抹紅，從腮邊一直燃到耳垂，眼睛裡是欲說還休的繾綣。

成維雲？不可能，他一直跟在旁邊敬酒，先排除他。

蔡盈眯著眼打量眼前這個小師妹，明眸皓齒，冰肌玉骨，秀色可餐，燈光下是奪人眼球的美貌，哪個男人願意放過這樣的尤物？今晚已經有不少人找她打聽了。

文竹不自在地咳了一聲，輕推了蔡盈一把：“你忙完了沒？”又指了指大堂的沙發，“我去那邊等你。”

蔡盈看了看絡繹不停走出來的客人，這才放過她，點了點她的額頭：“你也留點心。”說著又揩去文竹唇邊的一點紅。

文竹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踏著高跟鞋往沙發那邊走去，坐在軟綿綿的沙發上，人迷迷蒙蒙的，還沒回過神來。

徐漢森那個老男人，後勁太大了。

緩了半天，文竹才得出這個結論，把自己弄得像個花癡。

過了九點半，關係沒那麼近的一些客人幾乎都走了，宴廳裡還有三兩桌關係近的親戚，坐在一起喝酒說話。

蔡盈把孩子交給保姆，轉轉腦袋，揉揉肩膀，扭著一條未恢複的腰，把文竹拎起來：“餓死我了！走，先進去陪我吃點東西。”又讓酒店廚房給她煮了碗海鮮麵。

文竹站起來，和蔡盈進了宴廳，這回坐在了另一張主桌上。

徐漢森那桌還未散場，一幫男人抽煙喝酒，時不時說著葷笑話哈哈大笑，王二小姐已經退席了。

透過虛晃的煙霧，徐漢森看著對麵款款坐下來的小狐狸，一手拿著雪茄，另一隻手不由得又摸了摸下巴的那個齒印，已經消下去大半了。

想起那雙柔軟的唇，和貼在胸前肉團團的溫熱，徐漢森呼出一口煙，腮幫子緊得厲害。

文竹知道徐漢森在看自己，又不好直愣愣看回去，隻好雙手捧住臉，強迫自己不轉頭，看蔡盈小口地吃麵，臉上還是發熱。

手機震動，徐漢森在對麵甚是挑釁：總要咬回去。

文竹盯著手機裡那幾個字看了好久好久，久到呼吸幾乎跟不上了，才裝作咳了一聲，清清喉嚨，隔著兩桌人都能感受到他的侵略性和占有欲，壞人！

徐漢森久不見人的回複，把手機丟在桌上，又隔著煙霧盯著她，用眼睛把人從上到下扒了一遍。

文竹見盈盈埋頭喝湯，裝作不經意掃了徐漢森那頭一眼，才軟軟地回他：“不許你抽煙。”

徐漢森挑眉，伸手拿過煙灰缸，把手上的雪茄掐滅：不抽了。你要怎麼獎勵徐叔叔？

文竹一嗔，臉頰紅紅的，一雙眼甜得能擰出水來，沒有任何威力地刮了不遠處的徐漢森一眼，心裡卻悄悄罵了句為老不尊！

她才不和這個悶騷的老男人打眉眼官司，乾脆不回他消息，扭過半個身子和蔡盈說話。

蔡盈也在觀察文竹，放下筷子，扯了張紙巾擦擦嘴：“有新動向？”

文竹又咳一句，猶豫半天，還是決定不講，八字沒一撇，現在看起來，他們更像是兩個食色男女在調情。

“以後再告訴你。”文竹乾巴巴地冒出這句話。

蔡盈笑出聲，擰擰她的臉：“不是成維雲吧？”

“不是！”這回倒是答得挺乾脆。

蔡盈點點頭，拿帕子擦了擦嘴邊的湯汁，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說了一句：“成維雲什麼都好，就是人實在軟了些，立不起來。”

文竹不響，不接話，她是認同蔡盈的，可點了頭就像在說前任壞話。

“黎卉是個人物。”文竹放下手機，也認真地和蔡盈聊了起來。

蔡盈倒也點頭：“可惜了，成維雲隻能成為她的跳板。”

文竹再次認同，她和黎卉是同行，認識已經很多年了，但兩人又有不一樣的地方，她還在靠品牌商吃飯，每日兢兢業業關注數據和熱度、拍照片、做內容，和春春姐一起闖江湖，賺錢渠道單一，手停口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