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談妥,徐麟也要回去了,他和幾個家庭助理住半山,環境美好,草木青青,鳥語花香,遠處可見海天一色,那是祖母黃鳳儀女士自他還在繈褓時,贈與給他的房產。
徐漢森朝徐麟招手,沒有大的表情:“下回見。”
徐麟眼裡含淚,下回,不知道會是哪一日,他總是被動地等待徐先生的召喚。
等這個十歲的小男孩走後,徐漢森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兒,心思難得煩亂,處理公事他遊刃有餘,但和徐麟的相處,始終令他覺得消耗,消耗自己,也消耗徐麟。
每當這個時候,老金都沉默地立在徐漢森身後,徐先生回回見過小少爺徐麟,都需要小半天的沉默。
......
文竹隻看了一眼徐漢森的回複,念叨一句,也不知道他回來沒有,來不及多想,就慌忙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了,許多的單子和拍攝,一絲休息的空隙都沒有,死線一天比一天逼近,手忙腳亂的。
隔日春春姐就派了個攝影師和化妝師圍著她轉,連軸轉了好幾日,那張長長的工作單子才劃掉一大半,累得文竹直喝咖啡提神,猛吞維生素。
過了幾天,悶熱的天空裡下了一場雨,不過十來分鐘,淋得整個城市上空都籠罩著一層濃鬱的浮霧,夏季的都市,雨停後,太陽出來,熱氣往上蒸騰,空氣中反而更燥熱了,不論是屋裡還是外頭,所有人都是一身熱汗。
伍淩春就是在這股騰騰熱氣中到了文竹家裡,她從車上下來,不過一分鐘,就沁出一頭汗,她來,是給文竹送來某個三線服飾品牌的新禮服,一條金光閃耀的露背吊帶禮裙。
她們和這個品牌的品宣總監有交情,最近這個成衣品牌要推出內衣係列,該總監放下一張老臉,到處請了一些叫得出名字的小演員、小名人幫忙錄視頻造勢,為了後頭長遠的牽扯,伍淩春做主,讓品牌方以一條貴價裙子換了一個文竹露臉拍一分鐘祝福視頻的合作。
進了文竹在隔壁租來專門拍攝的小屋子,伍淩春從冰箱拿了瓶冰凍的蘇打水出來,抱怨天氣:“都多久沒下雨了,怎麼不下久一點,不上不下的,熱得要命!”一轉身又催命鬼一樣,催著文竹去換衣服。
文竹早上剛結束兩個拍攝,坐在沙發上選照片,不太滿意,這幾日太忙了,照片裡的她疲憊感略重,他人看不出來,但文竹日日對著自己的麵孔,加上這些年雙眼對審美越發尖利起來,掃一眼就知道哪些要重拍,哀嚎一聲,青春走得可真快啊!
伍淩春跟她解釋這條裙子的由來,儘管不是有費合作,但有時候就是要免費付出一些勞動力,才有可能換到後續的長久聯係,這種事情文竹沒意見,拎起裙子去換上,化妝師不在,攝影師被派去其他人那兒,伍淩春幫她化妝架相機,兩人默契十足。
兩人聊著公司的事和自己的私事,嘴裡不停,手上也不閒,效率驚人。
視頻不過幾句話,師姐妹二人精益求精,錄了十幾個,文竹說得口乾舌燥,途中喝一大杯水,補妝兩回,挑出兩個可以直接外發視頻,這才安心坐下。
“最近看你老泡在公司,老才沒意見嗎?”文竹從三腳架上拿下相機,一幀幀看自己的狀態。
“我還沒跟你講,前兩周老才辭職了。”伍淩春又拿了一瓶蘇打水,鵬城的熱,能把人心底的渴都招出來,“現在是我賺錢養家,他回家帶孩子。”
文竹挑挑眉,倒也不算十分驚訝,老才這人,心思細膩,魄力不足,適合主內,春春姐一直都賺得比他多,又問:“你婆婆不說什麼?”
“天遠地遠的,她管不了。”再提起婆婆,伍淩春沒有前幾年的憤懣了,現在她的重心全都是工作和兒子。
老才搞不定自己的媽,也搞不定自己的老婆,伍淩春知道,這是自己立起來了,才有如此底氣。
文竹笑笑,不接話,在家庭生活上,春春姐並不喜歡彆人的意見,乾脆繼續盯著相機裡的自己看,放大看自己的腰,是不是長胖了?
伍淩春也湊過來:“還行,狀態沒有丟。”伸出手去摸她的腰,吐吐舌頭,堪堪一個巴掌大小,這條金光四射的吊帶露背裙,把文竹的好身材展露得一覽無遺,潔白無瑕的背在夏日的陽光裡簡直要發出光來,真是尤物,真人比上鏡更好看,誰能拒絕這樣的一個美人兒?
“來,給本大爺摸摸!”伍淩春伸出魔爪,把文竹撓得笑倒在沙發上,剛做好的妝發都淩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