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良媛起身的那瞬,宓妃眼裡有些許的腦怒。今日,鄭良媛也穿了一身米黃色的長裙。
“良媛妹妹不僅有才情,長得也十分秀麗呢!怪不得皇上愛去你哪。”
此時,殿內眾人的視線都在宓妃和鄭良媛身上徘徊,不得不說,二人的確有幾分相似,尤其是今日都著米黃色長裙,氣質上更像了。
“宓妃姐姐謬讚了,臣妾隻不過是讀過幾本書,宮外的虛名當不得真。”
“哦,這麼說,良媛妹妹是說自己無才了。”宓妃喝了一口清水,聲音依舊溫柔,卻有一些看不見的硝煙彌漫在二人之間。
鄭良媛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回話,其他妃嬪則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
“鄭良媛不必謙虛,你寫的詩本宮讀過,的確很好,坐下吧。宓妃,都要做母親了,可不能再使小性子了。”頓了一下,皇後接著說,“今日無其它的事,都散了吧!”
皇後都這樣說了,宓妃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心裡還是有氣的。皇後的話音一落,她就起身率先出了坤寧宮。眾人可不敢跟她同行,生怕衝撞了。
嬪妃們三三兩兩的開始離開。出了坤寧宮,容貴嬪看著走在前麵的鄭良媛,喚了一聲:“良媛妹妹,今日見了宓妃,感覺如何?”
“容貴嬪這話是什麼意思?”鄭良媛駐足轉身,神情不悅地看著容貴嬪。
“良媛妹妹,回話前,是不是先得給本宮行個禮。”
鄭良媛剛被宓妃嗆了幾句,心裡本就有些怒氣,眼下,又被容貴嬪堵在這,更煩躁了。
她耐著性子給容貴嬪行禮。而容貴嬪看著微微躬身的女子心裡頗有些暢快,她就見不得她每日一副清高的樣子。
“本宮是想問你,你說:當‘贗品’遇到‘真品’是什麼感覺呢?”
鄭良媛臉色鐵青,“妹妹不懂姐姐在說什麼。若無其它的事,妹妹先行告退了。”
“慢著,彆以為有了幾分恩寵就可以放肆,本宮的位分可比你高呢。拂冬,本宮記得,上次念夏是說丹朱拿了咱們宮裡的膳食,還打了她一巴掌吧。”
“是,娘娘。”
“容貴嬪,你想乾什麼?”鄭良媛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
“放心,本宮可不敢動你,畢竟是皇上的寵妃嘛。拂冬。” 拂冬上前幾步,對著站在鄭良媛身後的丹朱狠狠地扇了兩巴掌。
“這兩巴掌是讓她明白:不是誰的東西都可以動的。良媛妹妹,以後可得好好地管教一下身邊的宮女,若妹妹不會,姐姐可以代勞。”
鄭良媛氣極了,她看了一眼身後捂著臉的丹朱。這兩巴掌打的極狠,丹朱嘴角都有血絲滲出。再轉過頭時,她看到了剛從坤寧宮裡出來的阿眠,怒極而笑:
“多謝姐姐的教誨,妹妹記下了。隻是,姐姐您對身邊的宮女太好了些,好到都送到皇上身邊了,妹妹可不敢讓您代勞。這以後啊,就要跟曾經的婢女姐妹相稱了,妹妹也想問問姐姐心裡是個什麼感覺?”
容貴嬪順著鄭良媛的視線看去,眼神並未在阿眠身上停留,隻掃了一眼,又落回到鄭良媛身上。她並未動怒,:
“姐姐我自然是高興啊。妹妹大可不必擔心,你身邊的宮女,本宮就是相送,也得看皇上看不看的上。再說,她畢竟出自忠勇候府,不管怎樣,都得聽本宮的。不過妹妹身邊的可就不一定了。”
阿眠此時也看到了容貴嬪和鄭良媛,她本想繞路,但奈何二人早就看到了她,隻得上前行禮:“臣妾請容貴嬪安,請鄭良媛安!”
今日天氣炎熱,鄭良媛現下的心情無比煩躁,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熱的,她竟感覺身體有些不適,看到阿眠來了,便直接說:“既如此,那臣妾就不打擾你們‘主仆’敘舊了。”她特地加重了主仆二字的語氣,“依竹,回昭純宮。”
此次,容貴嬪倒未阻攔,她可不想把人給逼急了。她轉身看著阿眠,神色平淡,“起吧。今日怎得沒帶鳴柳,是怕本宮?”
阿眠不知容貴嬪是什麼意思,恭敬地回話:“回娘娘的話,鳴柳身子不適,今日就未帶她。”
容貴嬪似笑非笑,她覺得自己前不久真的是魔怔了,阿眠隻是個奴婢,她的家人性命都握在侯府手裡,就算她成了皇上的女人又有何妨。
“本宮可擔不起你一聲娘娘,你現下也是正兒八經的主子了。”容貴嬪語含譏諷。
“阿眠不敢。阿眠能有今日,都是托娘娘的福,托忠勇侯府的福。” 阿眠始終低垂著眼,神色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