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明明被戳破心思,先是嚇了一跳,又很快氣得脖頸都紅透了,卻因為嘴笨想不出什麼話來罵他。
“你、你!才不是你說的那樣!是你自己想法齷齪,是你的問題、是你的問題!”
路星晨冷笑一聲,這才看向麵色鐵青的傅銘宇。他記得現實中的傅銘宇自從過了四十歲,就格外注意保養,身邊常年跟著美容師和營養師,飯多吃了一口都要從喉嚨裡摳出來,頭發亂了哪怕一點都要開始陰陽怪氣拐著彎罵人。果然這位虛構的傅銘宇也有一樣的毛病:自己拿年齡開玩笑可以,因為身邊的馬屁精不可能說他半點不對,但絕不容許任何人說他老。
而他也成功在傅銘宇眼中捕捉到一絲殺意。
但路星晨並不擔心,傅銘宇自比為君子,不會在眾人麵前把他怎麼樣。而且相比起傅銘宇在某些方麵的愛好,殺意可要可愛多了。
路星晨道:“傅先生,你家餐具音色很好,質量不錯。飯後消食,你不介意我在城堡花園裡走一走吧?不用人跟著了,我不喜歡他們身上腐朽的味道。”
傅銘宇皮笑肉不笑:“好啊,隨你的便。不過路上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自己負責。”好得很,這一通操作下來,心頭的旖旎想法散了大半,他的城堡,總要給討厭的客人一點特彆的招待。
路星晨一挑眉,他特意激怒傅銘宇,不就是等著傅銘宇出手。
你可不要不動手啊——他可是鋌而走險,就為探一探傅銘宇的實力。
路星晨一擺手,深深看了鹿明明一眼,快步離開了現場。傅言兩頭猶豫片刻,最後向著路星晨離開的地方趕去。
“喂!”
是鹿明明衝著傅言背影喊了一聲,但傅言頭也不回,消失在鬱鬱蔥蔥的樹林之中。
鹿明明又氣又委屈,長長的睫毛含著晶瑩的淚珠,一顆一顆落下。傅銘宇憐愛地拭去他的淚,將他嬌小的身子擁入懷中。
“嗚、嗚,”鹿明明一邊抽噎,一邊偷瞧傅銘宇,感受他散發的無邊溫柔:“對不起嗚嗚,傅先生,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忍不住……是因為我,路星晨才會那樣說您的。”
聽到鹿明明冷冷的“路星晨”三個字,傅銘宇明白鹿明明已經自行讓路星晨在愛情戰爭中出局,忽而覺得失去了一半興味。他敷衍地撫摸小家夥毛茸茸的發頂,熟練地軟語安慰幾句。
“還有、我怎麼也想不到,想不到傅言他——”
傅銘宇打斷了鹿明明的話,憂愁地道:“我聽你說過傅言從前對你如何溫柔,現在看他所作所為,我也不敢相信是同一個人。或許你們之間還有誤會,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會支持你的,小朋友。”
鹿明明一時間酸楚又感動。他懷有不堪的心思,傅先生對他的心卻不攙半點雜質,但他很難不沉溺於這份溫柔。
一個人同時喜歡三個人,這不是什麼罪無可恕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