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笑道:“哪有這麼仔細的,你隨便踩。”
路星晨搖了搖頭,視線落在傅言右邊緊緊夾著雞的胳膊上。
“你最好拿什麼綁著它,不然它受驚太久,可能會……”
話音剛落,寧死不屈的雞憤憤噴出了一泡新鮮的排泄物,正巧落了傅言一手。
傅言:!!!
他用了幾乎全部的意誌才控製住自己把雞扔出去的手——要不是餓了大半天他一定把這東西挫骨揚灰!
路星晨的嘴角微微翹起,又很快拉平。
在黑暗中尋路磕磕絆絆,好在月亮終於羞答答出現,天空中的雲也十分懂事地散去。傅言臭著臉,拎著綁死的雞,看向路星晨指的方向。
“你確定那邊一定有地方休息?”
“□□成。”
也果真如路星晨所說,兩人最後順利找到了一個山洞。路星晨帶了打火機,但打火機很小,傅言拿著點了好幾次也隻能燒出一點小火星,還因為太小經常脫手。
這什麼廢物,芭比娃娃的玩具嗎?
傅言正擋著風維持火苗,“芭比娃娃”路星晨就抱了一滿懷的絨絮,向著他走來。
路星晨從那堆絨絨中探出小半張臉,“撿的火柴都擺好了嗎?幫我把這個放在中間。”
傅言點頭,生疏地照他說的話一一把東西放好。路星晨從傅言手中接過打火機,帶著火,手往木柴中一伸,用力吹了幾口氣,火苗就竄了起來。
“好哦!”傅言一拍手,顯然十分興奮。他有些緊張這難得的火,身體對著洞口坐下,擋住了吹來的風。
“所以現在可以烤了嗎?”傅言躍躍欲試。
路星晨道:“還不行,毛沒拔……你不缺力氣吧?”他雙手一擺,“你看我就這麼大,所以隻能靠你自己了。”
傅言倒也樂得新鮮,把之前已經割喉暈死的雞拉到身邊,徒手拔毛。拔毛的間隙看到路星晨靠著石壁閉眼休息,傅言忽然覺得路星晨小小的,像個田螺姑娘。
半個小時後,拔得光溜溜的雞,開膛破肚串上了樹枝。傅言沉默地看著上麵他怎麼拔也拔不乾淨的毛,還有擦了很多次依然覺得有股臭味的右手,深深歎氣。
待到雞儲藏的脂肪化為鮮亮的油水,散出自然的飄香,路星晨還沉在夢中。忽而被一團軟軟的東西推了推。
他有些迷蒙地醒來,是傅言的手指頭。
傅言切了一塊雞腿上的肉,包在葉子裡塞給他。路星晨打開一看,肉的皮全沒了,其實是傅言嫌自己皮拔得不乾淨太醜,就偷偷揭去。
見路星晨咬了一口,又說好吃,傅言才鬆了一口氣,拿起自己那份開始享用。放在往常,他可能對連鹽都沒有的雞看都不看,可此刻真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大的美味。
路星晨一早便吃了一些東西,因而很快飽了,也想起自己拋在腦後的一個問題。
“傅言,你還知道更多麼?關於這個幻境。”相處的這段時間,路星晨發現傅言並沒有主動提起出去的事,也不顯得過於慌張。
傅言一怔,才意識到路星晨什麼也不知道。有些傳承一來就刻在了他的腦海裡,因而他下意識以為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怎麼說,現在的情況——我們隻需要等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