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路星晨是完全不同的性格,即使處於下方,攻勢也來得猛烈,帶著隱隱的破壞欲,綿長地掠奪著,偶爾放開讓人喘息片刻,都不忘欣賞那張臉上被他弄出的潮紅和水一般的眼神。
“嘶——”
一摸嘴唇,梅開二度,愈合上的傷口又破了。
傅言一怔,暫且壓下翻滾的躁火,路星晨微微搖頭,說沒事。
然後,他附身輕輕親在了傅言的喉結上。
傅言:……
就那一瞬間,他關不住閘門,讓有些不該抬頭的東西起來了。
感受到傅言微妙的身體變化,路星晨靠在他頸間,輕輕地笑,呼吸熱熱的,噴在他耳後。
如此這般短時間更不可能降下,傅言明白了,“你故意的。”
“沒有,”路星晨用被子把他下半身蓋好:“這樣就沒人知道了,而且是你先給的機會、嗯?!”
有顆小尖牙咬住了耳垂,路星晨渾身一僵。
傅言眨眨眼,怎麼反應這麼大?他試探性把耳垂含在嘴裡一半,用舌尖輕輕舔舐,懷中的呼吸便急促了幾分。
發現對方的敏感點,傅言總算扳回一成,心裡正得意還想多作弄幾下,門外傳來敲門聲。
兩個人都是一驚,然而敲門的人下一刻便推門進來。路星晨瞬間把傅言往被子裡一摁,對著前來送報告的護士露出標準的微笑。
護士被他的微笑閃瞎了眼,聲音都溫柔了不少。
“這是您的報告,主任說一切正常,傷口的話,”她指了指嘴唇,“離院之前去門診部領藥塗一塗就好了。”
路星晨應是,感謝了護士,但多少有些懊惱。
他剛剛在醫院這樣的地方都做了什麼?簡直昏頭昏腦,鬼迷心竅。
護士走後,傅言蹭一下竄出,還想繼續,路星晨卻不好意思:“這裡不合適。”
傅言:“……”
傅言:“哼,你剛剛還說沒人看到。”
他又立刻鑽進了被窩裡,調戲般摸了某個地方。
路星晨:!!!
“彆亂碰!”
把人從被子裡揪出來,路星晨扶額,拉著傅言坐下。
“你知道剛剛的行為算什麼嗎?”
傅言勇於求知,真誠請教:“算什麼?”
路星晨輕拍了他的臉,“流氓。”
……
辦好手續順利出院,路星晨拿著一份長長的報告單。昏迷的時候傅言似乎給他送進了不少檢查項目,但所有指標都很正常。
和之前幾次出現的心痛都對不上。
傅言一邊拿著小本本寫東西,一邊靠過來:“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沒什麼。對了,傅銘宇和鹿明明怎麼樣?”
“在酒店,你等會兒到地方就能見到。”
他一拍手,忽然想起一件事,從身上翻找出一個盒子。路星晨接過打開,裡麵赫然放著一塊束石。
“樹留給你的禮物,平時放在枕邊,能讓人睡得好。我問它有什麼用,據說完全釋放力量,能讓人在美夢中永遠沉睡。”
好像沒什麼地方可用,最多能用作安樂死,不過路星晨還是把它收好。
他們又聊到離開的禪和岩。
“他們說,要學習在外麵世界生活的辦法,找出一片新天地,等堪合勒再醒來的時候,就能讓所有人以新的方式生活。”
路星晨看著遠處茫茫的沙漠。
“他們要放棄堪合勒?”
“不是。看那副哭得稀裡嘩啦的樣子,不會放棄的。”
太陽落下的邊際線上,恍惚有著禪和岩並肩離開的背影。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但堪合勒還會是他們這一代的故鄉。故鄉已經不再適合生存,人們必須遠走尋找出路,但土地上的記憶刻在靈魂之中,故鄉就在旅人的身上。
“他們說不會忘記堪合勒的特殊的美食和盛大的節日,至於幻術,那是傍身的東西。”
岩說的最後一句話,仍清晰回放在傅言耳邊。
“外麵的人害怕、畏懼、鄙夷也好,我們不會也不能放棄幻術。不管需要多久,堪合勒榮光重現之時,所有人會像接受魔法、接受血族一樣接受我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