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先於思考而動,傅言迅速找到了房間,一腳破門而入,把正在歡愉巔峰的男人從床上拖下。
傅銘宇半敞開胸膛,對上傅言冷冷的目光,發出桀桀怪笑。房間門後,那個不知道是誰叫來的炮灰探頭出現,咬咬牙上前再次吻上傅銘宇的下頜。
看來是個帶任務的,傅言乾脆擰了床單,把兩個人都捆住。
傅銘宇抬頭,不慌不忙。
“我很好奇,你和路星晨為什麼要給堪合勒那個不成器的王子塑造深情人設?就好像,特彆怕他傷心?”
“酒裡下藥的事我早知道,不過是想看看,你們對於我的背叛會不會有相似的反應?”
傅言心頭一緊,但也在預料之中,因為路星晨之前提醒過傅銘宇可能會注意到他們的異常。他思慮片刻,轉身進了洗手間。
傅銘宇:?
“你少說幾句吧。”
一團濕漉漉的毛巾強硬地塞進傅銘宇嘴裡,他嗚嗚幾聲,但傅言全當沒聽到,砰地一聲鎖死了門。
一切隻能先暫時擱置,傅言向下一看,樓下,鹿明明又遇到麻煩,即將被拖到暗處。
嘖!
意外的事一重接著一重,還沒明白下藥的人是誰,就先要顧上這位祖宗!
傅言三兩下跳下樓梯後,一個服務生打扮的人走過門前。過了一會兒,他再次經過,確認四周無人之後開了被鎖住的門。
與此同時,大門迎賓的入口也出了小混亂。停滯的兩方,一邊是安氏目前炙手可熱的安娜小姐,另一邊是已經失去繼承可能的長子路星晨。
劃破西裝人喉嚨之後,他成功趕來截胡。雖然掛了些彩,但路星晨脫下外套遮住受傷的手臂,不近身也沒誰看得出來。
路星晨道:“K,給我一些時間,我有話單獨和你說。”
安娜把人擋在身後,並不相讓:“我現在是他老板,你非要攔在這裡堵路?”
一個已經失勢的家夥,沒什麼可顧忌的。
路星晨不理她,直接與K對視:“K,這件事和你的未來相關,更和我的性命相關。”
K皺了皺眉,有些猶豫。路星晨不輕易說重話,說謊的可能性很小。
“他有什麼話非現在說不可?”安娜拉住他,低聲道:“那位先生等待太久會不耐煩,再晚一會兒,你要的貨人家未必會給。”
K內心有所鬆動,他現在最稀缺實驗數據來源,錯過這次或許再沒有下回。至於路星晨,就算真的造成了損害,他受到的損傷聽起來也不比路星晨本人大。
路星晨沉默地看著兩人,冷笑一聲,拿出手機給K發送了一份資料,又讓人拿來提前備在路夫人手裡的契約。
“你看完這上麵簽字。如果違約,那份資料我會曝光。”
資料裡是K以前涉及參加或主導的人體實驗,而契約上寫的,正是要求K在任何情況下都必須提供後續治療的條款。
K沒有猶豫立刻簽下,他深深看了路星晨一眼,挽著安娜的手頭也不回向裡走去。
路星晨把契約收好,內心有所波動,但路不得不走,他也一並進入正廳,走入喧鬨的人群中。
旁觀的係統看得目瞪口呆。
【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路星晨沒有回答,反而問起鹿明明的下落。
【現在被傅言看守,在自助用餐區。】
【傅言怎麼樣?】
【他有點累,剛剛解決完傅銘宇的事故。宿主,倒是你,手上劃了那麼長一條,現在怎麼樣?】
路星晨壓了壓蓋在外麵的黑色外套。
【沒什麼,劃痕不深】
十幾分鐘前,他憑著一根質量不錯的針管紮穿西裝人的喉嚨,傷就是那時候被對方的利齒劃下的。後來經過反複的貓捉老鼠遊戲,終於十分驚險地誘引西裝人掉入沒蓋的下水道口。
但是西裝人爬上來隻是時間問題——嘶。
路星晨忍不住捂著右臂,還是有些痛。去找傅言吧,果然隻能跟他一道回去。
他自嘲一笑,自己現在算得上半個廢人,辛苦的完全是傅言。
因為人多,輪椅換到慢速擋位,經過之處,人們或驚豔或揶揄或嘲弄地看著路星晨,也有想要“偶然”給他潑飲料、上前開嘲諷但最後都被他巧妙躲過。
……果然小說套路永恒不變。
路星晨漠然掃過這些人的臉,雖然是小說,但和現實人擁有一樣的情感。不過不管現實虛幻,都和他沒關係。
他終於到了用餐區,這裡算不上熱鬨,但明顯有一個地方周圍聚著不少人,服務生也不時往那裡送上他人贈送的禮品。
路星晨抬眼,鹿明明就坐在那裡,身邊是新認識的備胎。而傅言坐在那附近,邊喝橙汁邊百無聊賴地觀看上演多遍的劇情。
嗯……對,他們摸了摸手,傅言打了個哈欠,有點滿意,已經相對比較純情了。不過如果他看得到兩人在桌底下的動作,大概就不會這麼想。
路星晨坐著輪椅到他附近,端著一盤紅絲絨蛋糕。
“您好,甜品到了。”
“什麼?我沒點……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