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突 不打自招,一人一係統都有泄密的……(1 / 2)

傅言將一切恢複原樣,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地走出房間。

他或許可以問問謝媛,路星晨這兩天的異常表現;可當他和對方的眼睛相視,忽然打消了這個念頭。

傅言有種直覺——問她沒用。

“你在乾什麼?”謝媛問。

傅言心頭一跳,輕鬆一笑,晃了晃手上的鏈子。

“找這個,他答應送我的。”

謝媛沉默,目光在那顆星狀束石上停留許久,才招招手:“和我走走。”

她當然知道束石之間也有不同,而傅言手上這顆又是權杖和樹靈送的,路星晨這麼輕易就送人了?

傅言掛念著床下一張紙,但又不得不掩飾自己的剛剛的行動,於是假作自然地應下。

兩人一路並行,但中間隔開不小的距離,不像母子,更像路上碰見的陌生人。

走在路上,傅言有時候會借著眼角的餘光偷看她,糾結之中也不由得感歎,身邊的女王和他真實世界記憶裡的媽媽幾乎一模一樣。

至少早年的媽媽對他爸爸的格外偏執以及對成功的極度渴望上,和女王完全一致。

不過結婚幾年之後,在傅雲青的影響下,現實中的謝媛逐漸消減刺人的銳利、收斂天生的瘋狂,最後達到表麵上是個正常人的效果。

而每每看到這位表裡不一、神秘詭異的母親,傅言總會恍惚一陣。他對死去的母親,既有愧疚,又有因為這份愧疚而生出的對自身的憎恨。

如果沒有路星晨,他在圖堤遇見女王的時候恐怕就會放棄回到現實,跟在她身邊,以補償橫跨他少年期的虧空和遺憾。

謝媛一路帶著他走過湖邊,指點出幾個熟悉的地點。

“你們種下蠱離開之後,打算去哪裡?”

傅言道:“隨便走走,哪裡都行。”

謝媛道:“如果樂意,可以隨時回來。這裡的山不會攔著你們。”

傅言怔忪片刻,最終衝她點頭。

謝媛見狀,內心升上一股悵然,她和路星晨都明白蠱完全成熟之後,除了十年醒一次,其他時候都在沉睡;而當時她告訴傅言的,是可以強行喚人蘇醒。

“可以喚人蘇醒”,這個奇怪的條件路星晨讓她一定要和傅言說。

這兩人身上一定有什麼秘密,她想。但路星晨一個人類,早晚要死的,不適合做吸血鬼的伴侶;既然他主動提出讓傅言忘記前情,那她順水推舟一把,讓兒子少受些苦。

隻是看到傅言手上晃蕩的那條鏈子,謝媛也覺得有些可惜。

她的孩子以後很難遇見這樣的人了。

他們無聊而乾癟地交流了一些話題,繞湖一圈後又走回了小屋門前。

最後傅言向她深深欠身:“蠱蟲的事,還沒正式謝過。”

“……謝什麼,”謝媛道,“你還肯來求我辦事就不錯了。我多問一句,你怎麼看我的?”

傅言按照記憶裡的媽媽回想了一番。

“無論做什麼事,都一定會準備周全吧?你確實是這樣的人。”

如果彆人嘴上說某件事隻有一個解決辦法,那傅言會半信半疑;但如果他親媽說某件事沒有希望、隻能按這條路走,傅言就知道她肯定還留有後手。

隻不過這個最後的辦法,在傅言的記憶裡,謝媛極少鬆口告訴其他人。

謝媛又上了二樓,專心於剩下的回魂。傅言掏出手機,打了幾盤遊戲,最後又回到消消樂上。

等到確認沒人注意他,傅言再次偷溜回路星晨的房間,找到信箋原本的位置。

結果卻摸了個空。

傅言大驚,難道一切都是他的幻覺?!畢竟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夢影響現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在床底下,你之前放下床單的時候,太用力,風吹跑了紙張。】

突然冒出的係統音嚇了傅言一跳,他拍拍胸口,趴下身子。

果然在床腳發現了信箋。

係統暗暗看著傅言把紙張撫平,開始閱讀。

它就悄悄提醒一次,而且是傅言自己發現的,不算透露秘密!

傅言拿著信箋,左看右看,威脅道【不準告訴他啊,不然你提醒我找東西的事我也說出去。】

【好的,002宿主。】

它巴不得,好耶!

那張信箋上的字挺秀乾淨,一看開頭,傅言便猛然發現,裡麵寫的是他和路星晨。

但是沒有抬頭稱謂,所以並不是寫給任何人,隻是寫給路星晨自己。

傅言按捺心中的忐忑,繼續向下看去。

[……沒有這一次奇詭的機會,我永遠不會和你遇見。]

首段末尾一句,讓傅言有些不高興。為什麼要做沒有相遇的假設?

後麵的部分則是一些零碎的旅途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