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輝酒店是A城一個挺出名的酒店,位於繁華的市中心,和他們家有些距離。
本來鬱時青應該和陸言川一起出發,結果出門前陸言川接到了秘書的奪命連環call,說有個項目需要他去簽字。
當時陸言川的表情特彆難看,心裡還吐出了各種祝福詞。
鬱時青聽著他的各種抱怨,一邊笑一邊給人順毛,“沒事的陸先生,婚禮還有兩個小時才開始呢,來得及。”
陸言川臉上麵無表情,但心裡各種埋怨。
【可彆人都成雙成對的,你一個人去多孤單啊。】
鬱時青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麼表情。
他不是很喜歡社交,除了沈奚也沒什麼朋友,平日裡做事幾乎都是一個人,也沒覺得有什麼。
忽然間聽到這話,鬱時青還真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孤獨嗎?
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早習慣了。
不孤獨嗎?
彆人成雙成對,唯獨他形單影隻,世界上熱鬨那麼多,偏偏沒一個屬於他。
又怎麼可能不孤獨呢?
“隻是一會而已。”鬱時青拉了拉陸言川的衣角,“陸先生會準時到達,也會接我回家的,對吧?”
以前他是孤獨的,可現在不一樣。
他現在不是孤家寡人了。
“對。”陸言川很認真地回他,“抱歉,我保證這種事情下次不會發生。”
“嗯,沒關係。”鬱時青笑了,“我會乖乖等陸先生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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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輝酒店是出了名的婚慶酒店,很多新人結婚都會選在那。
這周末是個黃道吉日,酒店十五層樓有十層都在辦婚禮,鬱時青進去時差點走錯層。
鄭舟在學校裡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人緣很好,現在來參加他婚禮的人自然不少。
才幾分鐘,鬱時青就看到了好多眼熟的同學。
“芋頭,這呢!”沈奚到的比鬱時青早,他性格和趙易差不多,也算是個社交恐怖分子,來了以後也是閒不住,在場地裡晃悠了好幾圈。
鬱時青看見沈奚的時候鬆了口氣,“你這麼早?”
“閒著也是閒著。”沈奚分了點瓜子給鬱時青,又和一個路過的朋友打了聲招呼,“怎麼就你一個人?陸言川呢?”
“他公司忽然有點事,等會過來。”鬱時青找了個角落坐下,周圍人來人往,有他認識的,也有他不認識的。
鬱時青不太喜歡這種場合,但抬頭看了一眼那邊正在迎賓的新人,又覺得這種場合好像也還行。
“大總裁就是忙啊。”沈奚閒不住,坐下以後那張嘴就沒停過,不是在吃就是在說。
他上大學時的人緣也不比鄭舟差,再加上現在才畢業小半年,那些感情也還沒被時間衝淡。
坐下才不過十幾分鐘,就已經有一堆人和沈奚打過招呼了,有的是真的隻打個招呼,有的還閒聊了幾句,搞得坐在旁邊當背景板的鬱時青格外不適。
他錯了,他就不該坐在沈奚旁邊。
“要不我先……”出去走走。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鬱時青?”陌生的聲音傳來,鬱時青循聲回頭,看見一個穿的像賣保險的男人。
“婚禮還讓賣保險?”鬱時青微微後撤,壓低了聲音同沈奚吐槽。
奈何那位賣保險的男人耳力太好,聽到這話當時就氣得吹胡子瞪眼,“你他媽說誰賣保險呢?”
沈奚在鬱時青準備開口前及時提醒道:“他是章麟,咱們隔壁班的團支書。”
鬱時青沉默許久,盯著章麟看了好一會才乾巴巴吐出一句,“他這小半年,過得應該很精彩吧。”
瞧瞧,好好一大小夥子,怎麼就成現在這幅滄桑的模樣了。
章麟被他們的一言一語氣得不行,隨後又想到了什麼,得意洋洋地開口道:“我現在可在國企工作,工作穩定福利好,多少人擠破頭都進不去呢。”
鬱時青“哦”了一聲,說完又覺得這樣太冷漠了,於是補了句,“恭喜。”
差點沒把章麟噎死。
沈奚也忍不住笑了一聲,開口緩解尷尬,“恭喜啊麟哥,你這以後前途無量,小弟可要靠你關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