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倉奈緒對咒靈的一切了解來源於夏油傑。
說實在的,她根本就是不甚了解。
夏油傑作為救命恩人,擺出了一副對發生過的事沒有印象的樣子。
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說出來好像就會被否認,夏油君雖然在學校裡沒什麼交往過密的朋友,但顯然樂於做一個普通的國中生。
佐倉奈緒隻能把感激藏起來,而不是去打擾。
但是也會有被狹恩圖報的時候。
翻牆這種事,在夏油傑這裡大概隻有0次和無數次的區彆。
佐倉奈緒在跟開學典禮前同一個位置讀著要在廣播站放送的稿子,從天而降一位恩人。
已經過了入校時間,風紀委員會的學生們在收尾巡邏中,正往這邊走來。
她和夏油傑兩麵相覷。
夏油傑今天頭發倒是整齊,但是校服扣子少了一顆,領子有一半塌了下來。
“你…”
“班長,你還記得冬天的那個小巷嗎?”夏油傑拉低了聲音問她。
“…”
佐倉奈緒無奈地撇了他一眼,把稿子收起來,衝著風紀委員會的學生們走去。
打頭的會長與她認識,寒暄了幾句,表達了對廣播放送的祝福後,就分開往櫻林走去。
佐倉奈緒回過頭望的時候,夏油傑該是抓緊時間溜走了,原地隻有被風吹起的枝乾在打轉。
夏油傑從此逮著那一麵牆跳,佐倉奈緒在做著廣播站工作的同時幫忙打掩護,倒是因此和風紀委員會的人都混了麵熟,心虛之下,她的筆記借出去許多。
兩個人也算是多了幾分熟悉。
最初的第一年裡,夏油傑偶爾身上還會有些散亂。到國二的時候,大多時間都是清清爽爽的了。佐倉奈緒心知他安全可能比以往有保障許多,放下心之餘,偶爾也會懷疑一下,夏油君為什麼還總是遲到。
明明看起來遊刃有餘啊。
這種不鹹不淡的交際在一次校運會上被打破了。
他們所在的班級體育項目拿到的成績不錯,居然能與三年級有幾個體育特招生的班級相爭校運第一。
夏油傑是單項上的功臣,他的運動神經相比學習成績出色的太多,場外有幾個高中運動部門的探員都來打聽過他的消息。
結果分數統計出來是平分,不知是哪個領導出了個餿主意,獎杯隻有一個,那就來個附加表演進行評比,要全校其他的班級推出代表來投票,看哪個班級的節目更能體現校運會精神。
三年級的學長們拿籃球表演了炫技,得來了全場呼聲。佐倉奈緒的班級同學在個人的優勢項目上做不到統一,一時之間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來。
可是表演的時間到了,佐倉奈緒把心一橫,從班級物資裡找出一隻口琴,吹奏起班歌來。
起調的時候可能是因為底氣不足,還有些發虛,她閉上眼睛硬著頭皮往下吹奏,耳邊傳來了口哨的伴奏聲。
是夏油傑,見她望過來,眨眨眼比了個讚。
很快班裡的其他人也開始合唱起來,操場上的學生們也一起加進來,給他們用手打著拍子助唱。
此時已近黃昏,全校的學生們都擠在操場邊,看著班級棚子的方向,站在最前麵的兩個人被落日鍍了一層淺紅,正用口琴和口哨帶著節奏。
其實合唱的聲音很大,他們兩個的伴奏除了彼此,大概也沒幾個人能聽清。
佐倉奈緒吹完的時候,在全場的掌聲雷動裡,覺得手上汗津津的。旁邊的夏油傑倒是舉起手來跟著彆人一起鼓掌,笑眯眯地混在喊“brave”的大軍裡,一派輕鬆。
不過那天附加表演並沒有真的派上用場,獎杯雖然隻有一個,但是校運會結束後可以補發。結果還是並列第一,節目倒是真的成了餘興。
佐倉和夏油的班級被點名稱讚了富有團隊精神。
所有人都很高興,除了在散會後攔住了佐倉奈緒的幾個學長。
其中一個是校內有名的籃球隊正選,個人技術優異,卻被心儀高中來考察球員的教練拒絕了,他們談話的地方正在她回家的路上,佐倉奈緒隻是路過,那教練遙遙點了一點她說了什麼然後開車離開了。
這本不乾她的事,但是氣頭上的學長顯然是遷怒了佐倉奈緒,被攔住的她不明所以,在沒搞清楚狀況下就被發問,“喂,你身上很有領袖氣質?”
佐倉奈緒退後,結果很快被另兩個高個子充作人牆堵住,“是你吧,艾滋女?”
她瞳孔一縮。
“你爸爸也是因為這種為了團隊的領袖氣質才得的艾滋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