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能動彈的江羽便看見自家閨女趴在小和尚胸口,雙眼緊閉,像是睡著了?
明淨:“江施主,快將呃,這位小施主怎麼稱呼?”
江羽臉色鐵青道:“不知道她叫什麼,就要做她童養夫?”
明淨一本正經地理直氣壯道:“就要,怎樣?”
少年被氣得想轉身就走,但一想到小團子剛才是為了救自己才昏迷的,起身走到二人身邊,將小團子抱在懷中,如同一個被拱了白菜的老父親。
他冷聲說道:“她叫江停。”
明淨從泥地裡站了起來,哀愁道:“衣服臟了……”
江羽看了他一眼,這小子彆說長得還不賴,捏了個清潔咒,將明淨佛袍上的泥土除去了。
明淨雙手合十,感謝道:“多謝江施主相助。”
江羽冷哼一聲,邁著長腿出了後院,一腳踹醒了知縣,方才女鬼說的話他都聽見了,隻是因為經脈還在修複,動彈不了而已。
他江羽,平生最討厭渣男。
趙朗忍著屁股上的劇痛,渾身都舒適了,便問道:“仙長,那厲鬼如何了?”
江羽想了想:“魂飛魄散了。”
隨後跟來的明淨看了眼手腕上多出來的一串漆黑的鬼魂佛珠。
趙朗聞言心中大喜,便將腰上的錢袋給了江羽,感激道:“多謝仙長!”
江羽將錢袋丟給了後麵跟著的明淨,頗有一種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女兒的氣勢。
小和尚靦腆地笑了,跟著飯票走了。
一月後,知縣在大婚當日離奇死在了婚房,新娘因為驚嚇過度被送回了娘家。又過了幾日,知縣母親和她的親信一起吊死在了府門口,一時間眾說紛紜。
有人猜測是厲鬼索命,有人猜測是妖物作祟……他們離真相很近,卻又很遠。
一艘去往遠方的的船隻上,兩個女人相視一笑,她們終於掙脫了束縛,如同兩隻展翅高飛的蝴蝶,尋求屬於她們的生機。
“江停,你哪變出來的頭骨!”
江羽被楚停突然掏出來的頭骨嚇了一跳,隨後又見她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截手臂骨頭……
少年手中捏著訣,祁天劍上兩個小孩排排坐,一個抱著頭骨,笑眯眯地吃著江羽買的零食,一個打坐念經,十分正經……
收到了女兒屍骨的文父抱著頭骨慟哭,他尋了文頤整整七年,最後卻以這樣的方式再相見,一個生,一個死,陰陽兩相隔。
男人花白的頭發一夜全白了,他強撐著身子為文頤辦了喪事,將她隆重下葬……
江羽在文頤墓前看了眼楚停,心道他閨女以後可不能這樣,然後又眼神不善地看了眼正在念經文的明淨。
明淨總感覺如芒在背,念完經文後連忙拉住楚停的小手以求安穩,沒想到那道凝視的怨念更重了。
年僅十九歲的少年,竟然生出了老父親看女婿,越看越生氣的想法,清冷的眉目間滿是嫌棄。
天生佛骨?他還天生劍骨呢,這小子不行,成天碎碎念,要想個辦法趕他走……
楚停看了拉住自己的明淨,拍了拍他的手,奶聲奶氣安慰道:“長生彆怕,有我在!”
明淨:這可是你說的,抱緊大佬大腿!
江羽:我要發瘋了!
告彆了文父,一行三人也不知道往哪去,但是明淨提議道:“聽聞花國京都最為繁華,不如去那?”
江羽也不知道該去哪,便點了頭,三人坐上了南下的船隻。
楚停小團子躺在甲板上看星星,一旁小和尚安靜地打坐。江水濤濤,時不時打在船身,晃蕩幾下。
楚停指著蒼穹中明滅的星辰說道:“長生,你看那些都是命數。”
明淨睜開雙眸,仰頭便看了浩瀚無窮的星空,佛係道:“隻要我夠擺爛,命數就追不上我。”
楚停低聲笑了起來,問道:“小和尚,你這些不著調的話都是和誰學的。”
明淨正經道:“我師父,他說這是他珍藏了多年的撩妹秘籍。”
楚停嘲笑:“怪不得他是個和尚,哈哈哈!”
小和尚迷茫地問道:“撩妹秘籍是什麼功法?”
小團子又笑出了聲,弄得小和尚不知所措地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也咧嘴笑了。
星辰倒映在他們清澈的眸中,命由心定。
站在船艙口的江羽,看著兩個小孩燦爛的笑容,後槽牙都咬碎了。
明淨說道:“其實我是侯爺的兒子。”
楚停沉默。
明淨:“我娘在我出生時便去世了,我自小身子不好,後來是師父帶我去寺裡出家了,陪你們去花國遊曆一番後,去一趟京都,也算是了斷塵緣……”
楚停掐了手指算了算:“小和尚,你師父沒打算讓你回去,這趟是讓你還俗的,而且他……圓寂了。”
明淨:!?
隻見小團子神情隱秘,輕聲說道:“你成不了佛,天下即將大亂,你將以殺入世。”
明淨被她嚇得站了起來,聲音顫抖地問道:“你泄露天機不怕被雷劈嗎?”
團子搖頭,指著天穹喊道:“來來來,劈我一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