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一醒來就被楚停薅了一把頭發,見楚停不滿地看著他,如畫的清冷眉目皺了一瞬,熊孩子扯人頭發真疼。
“兒砸,你怎麼那麼愛作死,要不是你娘我在,你早死了無數遍!”
江羽想,這或許就是有恃無恐?
少年抱住小團子,棱角分明的下巴搭在楚停的肩上,啞聲道:“江停,我是你爹,不許沒大沒小。”
楚停沒反駁,因為她衣襟裡滾入幾顆滾燙的淚珠,肩上的少年顫著身子,江羽哭了?
誒,這孩子……哭就哭,怎麼把眼淚擦她衣服上!算了,容忍他一次。
幾縷長發落在楚停脖頸間,癢癢的。
哭過後,楚停突然想到了他的死劫白歡顏。
於是,試探地問道:“你以後還談不談戀愛了?”
江羽被她突然的問題搞的滿頭霧水,問道:“你是想要繼母嗎?”
楚停跳起來拍了江羽是膝蓋,憤憤道:“你是想要繼父嗎?”
江羽思索了一番,意味深長道:“照你這麼說我還真有繼父。”
楚停撓頭,什麼繼父?
江羽:“謝雲起。”
楚停想起自己還沒克服小孩子心性,拐騙小和尚時理直氣壯的模樣,心虛道地沒回話。
元嬰期的修士已經可以去秘境探尋屬於自己的機緣了,一大一小要去的是明神秘境,殺死同樣元嬰修為的江凡塵。
二人正式出門曆練了,告彆了無道劍尊。
江羽穿著無道劍尊送他的青色法衣,楚停則是穿的一身青色長裙,坐在江羽肩上,她發現坐在這個位置是真的爽。
不用仰頭看人,因為江羽就足夠高了。
楚停大笑:“我們這是母子裝”
江羽挑眉:“父女裝”
青山連綿不斷,出了靈極宗的山門還是山脈,半個時辰後終於到達了修士的城鎮,這裡大多數是無法修煉的凡人,要說他們和人間的凡人有什麼區彆,他們都是修士的後代,卻天生便無靈根,隻是體魄比人間百姓強數倍。
這裡的城鎮都是劃分給附近的宗門治理,這方天地便是靈極宗治理的城鎮。
楚停跳下了鑄天劍,一個酒壇子便被人從酒樓上扔了下來,真缺德。
抬頭便看見坐在酒樓窗沿上,半個身子都靠著窗的溟幽。
溟幽顯然也看見了二人,上次比鬥還沒分出勝負江羽便突破了,後來的事他便不知道了,隻聽掌門師父說江羽削出了劍骨,已突破至元嬰。
少年便覺得或許江羽才是天眷之人吧。
溟幽狹長幽碧的眸子已有醉意,緋紅的唇角還掛著酒漬,嗓音也帶著醉意慵懶。
“喂,劍修那小子,怎的見到我也不打招呼。”
楚停坐在江羽肩上,奶聲奶氣地斥責道:“高空拋物犯法。”
溟幽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他就是沒道德又如何,於是從窗欞邊提起佩劍站起身,清風將他的墨發吹拂,深黑色祥雲金紋的衣袂飄飄,從二樓靈巧地跳了下來,站在了江羽麵前。
“你叫什麼?”溟幽玉碧的眸子看向楚停,詢問道。
“江停。”江羽替楚停回答道。
楚停看著溟幽,想起了他在書中入魔時的坦蕩,認真問道:“你恨魔族嗎?”
溟幽深邃的眸子盯著楚停的眸子,良久幽幽道:“不恨。”
小團子笑了笑,拍著江羽的肩說:“走吧,兒砸。”
魔族生性殘暴,屠了溟幽滿門,溟幽卻不恨還能坦蕩入魔,這說明他的道很堅定,他和江羽的立場對立,終有一天會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溟幽看著一大一小的背影,青筋暴起的手撫上胸口,像是預見宿命一般,他和江羽將來必有一戰。
江羽在城裡買了不少零嘴,又帶著楚停去酒樓吃了一頓大餐,正式出發!
高聳的山峰衝入雲霄,靈獸時不時從空中飛過、從林中跑過,煙霧繚繞間幾百修士彙集在一處斷崖瀑布前,清透白綢的水流從高空衝擊而下,嘩啦啦的水聲落入下方的水池中。
這裡是元極宗的地盤,明神秘境便是隸屬於他們管轄的秘境,周邊千丈的高級陣法將秘境護在最中心。
江羽出示了靈極宗弟子身份牌,便在老者詫異的眼神中走進了秘境周邊的樹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