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好好學習靈界的為人處世之道吧,想隨心所欲先殺了我再說。”
銀發魔修屹立於蒼穹之間,將人族的知識化作靈光飛入每個魔修的靈識中。
有合體期魔修怒吼:“憑什麼!我要殺光那群人修!”
隨即一道閃電朝他劈去,那人便化作了一道黑霧,湮滅在天地間。
半空中,銀發少女笑道:“我說了,你得先殺我呢。”
混沌之氣慢慢朝靈界蔓延,重歸於天地間,魔族寸草不生的地界逐漸生出了新綠,大片大片荒蕪之地被種上了以往都不曾有的靈植。
“快點乾活,今天完成不了種植KPI,魔尊要扣工資的!”
“我都累成狗啦,今天種了幾十畝地了……”
“生產隊的驢都不敢這麼使喚。”
“魔修有信仰,魔尊有力量,魔族有希望!”
竹林內,銀發紅眸的少女躺在搖椅上,身側架著一根魚竿,悠閒問道:“今天培育的混沌之果怎麼樣了?”
合體期魔修項少軒坐在地板上,回答道:“混沌樹已經結出第一批果子了,我們這片地界已經植被覆蓋一半了,溟幽那邊總是派人來搗亂,傷了好幾個弟兄。”
楚停抓住魚竿,將靈魚釣上岸:“溟幽嗎?聽說他過幾日要大婚,我們去給他送上一份大禮吧。”
*
青年從洞府中走出,呼吸了一口山間的空氣。以往他出關時,阿停總會撲到他身上,叫他兒砸。
今日卻不見她蹤影,她去哪了?
一到竹屋便看見怪老頭氣氛低迷地喝著靈酒,手心裡躺著一塊碎掉的命牌,江羽不敢相信,箭步衝到無道身邊,那塊命牌上赫然寫著江停二字。
無道看江羽出來忍不住流了眼淚,哽咽道:“阿羽,阿停……死了。”
“我不信!屍體呢!”
“命牌已碎……”
“她可不會死,天地間就沒有能讓她死去的人存在。”
江羽找到了靈瑤,就見她萎靡不振地躺在主峰的山巔上,自顧自啃著手中的靈果。
靈瑤唉聲歎氣,聽聞江羽師叔祖今日出關,到底該怎麼和他說,小祖宗讓自己告訴江羽她死了。可靈極宗哪個弟子不知道,小祖宗是江羽的親閨女。
要是自己死了,掌門老爹肯定要哭成狗,何況單身帶娃的江羽師叔祖,隻有小祖宗這麼一個親人……
靈瑤悲嚎:“啊嗚!小祖宗!”
溫潤如玉環相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嚇得靈瑤一個激靈。
“靈瑤,江停去哪了?”
靈瑤僵硬地偏過頭,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撒謊的好:“小祖宗她入魔了。”
江羽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原來沒死,隻是入魔了而已。
一個時辰,江羽便到了魔族地界,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能進入魔界了!
周圍還有不少人族修士往來,以往寸草不生荒蕪的魔界此時竟已生機盎然,剛走到街市便看見有人族修士在和魔族修士吵架。
“你們這是惡意壟斷!”
“哼,我們上頭可是有魔尊罩著的,就壟斷,怎樣?”
“你們蠻不講理!”
就在兩隊修士吵嘴時,一列穿著統一的魔將圍住了這幾人,一位男生女相的合體期魔修走上前,拿出一張法令擺在那位壟斷市場魔修麵前。
提劍冷聲道:“我們接到舉報,行業壟斷者與街市管理員等相互串通,借助他人的優勢地位實施限製競爭行為,經查證舉報屬實,已經觸犯了黎月城街市反壟斷法法令,帶走。”
魔將圍了上去,將觸法魔修扣住,魔修不甘地掙紮著。
“項少軒!我們都是魔修,你竟然幫人族修士!”
項少軒偏頭,冷漠道:“我隻聽命於魔尊和黎月城法令。”
幾個魔修被帶走後,就聽一邊的魔將說道:“護法,黎月城學堂發生了一起惡性霸淩事件,要親自去處置嗎?”
項少軒點頭,剛轉身就看了一個長相與自家魔尊八分相像的男人,差點沒給他嚇得魂魄出竅。
此時熊孩子察覺到江羽進入了自己地界,連忙挖了個深數十米的坑把自己埋了。
“魔尊躺在棺材裡做啥嘞?”
幾個魔將在大坑旁邊填土,一時間沒弄明白魔尊的意思,還豎了個墓碑在一旁:魔尊江停之墓。
楚停一遍又一遍默念自己是具屍體了,江羽最好做完事馬上離開黎月城。
就是心虛,沒由來的心虛。
老爹前腳閉關,閨女後腳入魔。
江羽踏進竹林,便看見了一座墳包,上麵刻著深紅色的江停二字,刺痛了他的雙目。
踉蹌走到墓碑前,就聽旁邊的魔將哭喪。
有幾個和江羽一起來的魔將,同樣不明真相甚至比江羽還悲慟,撲到了楚停墓前,哀嚎起來。
“魔尊,嗚哇!好開心啊,你終於死了!”
“黑心魔尊,工作多、沒提成,天天加班,還搞996!”
剛埋了楚停的魔將尷尬地提醒同僚:“其實……魔尊平日裡也待我們不錯吧。”
“不錯?黎月城房價是越來越高,我天天混底薪,連老婆都不敢找。”
“逝者已逝嘛,我們多誇誇魔尊……”
“誇她?無恥的鐵公雞,又黑心又扣!”
就在魔將準備繼續說下去時,頓時狂風大作,土壤飛了起來,他們親愛的魔尊大人掀開了棺材板!
一頭銀發的少女推開了棺材板,紅著眸子,挑眉陰森道:“無恥的鐵公雞,又黑心又扣?”
吐槽楚停的幾個魔將嚇得坐在了地上,他們剛剛說了什麼……真恨這張嘴啊!這嘴怎麼就這麼快呢!
一旁提醒過幾人的魔將:都暗示你們了,還要作死。
“江停。”男人清冷的聲音嚇得楚停一激靈,又要倒進棺材裡。
被江羽這麼一嚇,楚停的身體竟然迅速縮水,又變回了四五歲的模樣,奶聲奶氣道:“嗨,兒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