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停坐在床角一夜無眠,第二天醒來就看見齊衝又脫了衣服,在地上做平板支撐,楚停很不理解,他們怎麼那麼愛脫衣服。
“嗬……”楚停推了推睡得跟豬一樣沉的梁澤。
“哪裡有喪屍!”梁澤聽到了喪屍的聲音驚得從床鋪上爬了起來,腳一滑摔到了齊衝的麵前,一個在做平板支撐,一個頭朝地趴著。
齊衝唇角抽搐,無奈道:“宿舍哪來的喪屍,你怕不是一晚上都夢到喪屍了吧……”
梁澤:有!洲哥就是喪屍!
抬頭看向被他逼到床腳,抱著長腿局促坐著的楚停,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魯莽了。
梁澤把衣服一脫,丟到了床上,進浴室裡衝澡去了,幾分鐘就出來了,猶豫地問道:“洲哥,你要洗個澡嗎?”
楚停思考了幾秒,點頭。
被窩裡的崔策突然發聲道:“桌子上的櫃子裡有新的作戰服,你們兩個穿的了,今天中午要出任務。”
梁澤聞言走到桌前,抬手打開櫃子,拿出了兩套嶄新的作戰服,似乎是早就為他們準備好的。
遞了一套給楚停,漆黑的作戰服筆挺,胸口的徽章刺繡是碩陽二字,一個金色太陽,看起來很溫暖。
“這是老江老婆繡的,好看吧。”關正明還在搗鼓他的儀器。
梁澤點頭,確實好看。
“原本是給老葉他們準備的……”
“不說了,不說了,老崔又要哭了。”
楚停在浴室裡脫掉了黑色的衛衣,一條猙獰的長疤暴露在浴室的水汽中,脫掉了褲子正準備衝澡,齊衝就走進來了。
楚停連忙轉身背對著他,不能讓他看見自己的傷。
“莊洲,你怎麼還穿著褲衩衝澡?”
楚停:……
他隨手拿走了架子上的衣服,不解地走出浴室,才恍然大悟,莊洲說不了話來著。
於是爬到自己的床鋪上,對梁澤說道:“你哥也太瘦了吧,而且連腿毛都沒有。”
梁澤撓頭,聽家裡人說過洲哥的情況,身體從小不好,時不時就低血糖昏倒。在那一個月,梁澤確實見識到洲哥的身體有多虛弱了。
每次吃東西就吃一點點,似乎能活命就夠了,再多吃一點就像要吐了一樣。
梁澤牌誇誇器:“我哥槍法準,而且他體能挺好的!”
楚停:×&%¥#@……。
低頭看了眼胸腹上蜿蜒的傷口,還有血在滲出來,拿起花灑往上麵澆,終於把血衝乾淨了,又把手腳洗了一遍。
拿出一卷紗布,胡亂地纏在了身上和眼睛上,套上筆挺的作戰服,走出來浴室,烏黑的頭發還在滴水,垂在眼瞼前,把慘白紗布打濕了。
拿著部隊發放的毛巾胡亂擦了擦頭發,原來男生洗澡真的隻要幾分鐘……
等等,她為什麼要想男生洗澡?她自己不就是男生。抑鬱的負麵情緒又翻湧而來,算了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
躺在床上的崔策終於掀開了被子,露出了他的真實麵目,原以為會很成熟的隊長,竟然是一張娃娃臉?
梁澤不可置信:“隊長……原來這麼可愛嗎?”
崔策就睡在梁澤對麵鋪,朝他翻了個白眼,撩起衣擺:“老子哪裡可愛了,看看老子,八塊腹肌!”
楚停低頭看了眼自己白斬雞般的身材,抱著床柱一頓搖,氣得上鋪齊衝吼道:“消停點,老子補覺呢。”
齊衝這麼一喊,社交恐懼症患者馬朔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因為身體太高,頭撞到了天花板。
青年麵無表情,和楚停有的一比,隻不過人家身材好。
楚停再一次覺得自己遭受到了來自室友的身材壓迫,她也要做型男!不,型男喪屍。
馬朔麵無表情道:“隊長,我餓了。”
崔策和個老媽子一樣,穿戴好衣物,對隊員們說道:“走吧,吃飯去。”
楚停穿上軍靴,跟在梁澤身後,一行七人走到宿舍走廊上,有些宿舍窗戶沒關,看到了碩陽小隊,一路在打招呼。
有人趴在窗戶上曬內褲:“喲,老崔哭完了?”
崔策震怒,這可關乎到男人的尊嚴:“你踏爹的才哭呢,老子硬漢。”
“哈哈哈,哭死你得了。”
“那兩個小夥子新隊員?不錯啊。”
齊衝挑眉:“白斬雞和大學生,也不知道李毅那老小子怎麼想的。”
白斬雞楚停頓了頓腳,真踏爹想把口罩摘下來,咬死齊衝那個龜孫。
“老關啊,我的通訊器修好了嗎?”
關正明抬起頭:“你不是明天出任務嗎,明天給你。”
“上官,你閨女的東西我給你帶到了嗷,彆忘了兩瓶牛子。”
上官江點頭:“肯定的。”
馬朔:請問室友是一群社恐該怎麼辦。
楚停同感,這群人是社交恐怖分子吧,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和他們打招呼了,連帶著梁澤還混了個臉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