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帶著人離開之後,楚停也跟了上去,褚墨見老大走了,也跟著走了。
傍晚,楚停一個人晃晃悠悠地回了彆墅,褚墨被她安排在外頭。
伸了個懶腰,楚停才在保鏢們詫異的眼神又進了院子,繼母在院內給她的花草澆水,好不愜意。
莊父則是在和莊瀾喝茶下棋,一家人其樂融融,直到楚停這個不速之客踏入了院子,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怎麼,不歡迎我?”楚停唇角勾起,眸子裡的笑意不達眼底。
莊瀾最先起身,挺直著脊背,如同一個紳士一般,嚴肅地說著,“怎麼會,哥回來的剛好,保姆做了一桌好菜,就等你了。”
早上和她還是針鋒相對,傍晚就成了模範弟弟,楚停沒反駁什麼,點了點頭,長腿一邁走進了客廳。
繼母優雅地走到莊瀾身邊,輕聲詢問,“莊洲他這是受什麼刺激了,你怎麼還沒把他解決掉。”
莊瀾輕笑,“媽,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能殺我親哥。”
繼母抬眸便看見了莊瀾眸子裡深深的寒意,一向保養得不錯的雙手顫抖了起來,不知不覺間,她的孩子似乎變得有些令人懼怕了。
“他……什麼時候是你親哥了?”繼母壓下心頭的懼怕,疑問著。
“您不是說,他是我親哥,所以他的一切都應該是我的嗎?”
莊瀾敏銳地注意到了母親的顫抖,收斂了表情,人畜無害地挽著她進了客廳。
楚停手指屈起,有節奏地敲擊著木桌,聲聲清脆,方才繼母被莊瀾嚇了一跳,這時候又被敲擊聲煩得神經衰弱。
於是失控地吼了一聲,“莊洲,你敲什麼桌子!我以前沒教過你餐桌禮儀嗎?”
被人這麼一吼,楚停依舊不依不饒地敲擊著桌子,每一下似乎都不敲在了繼母那顆顫抖的心臟上。
莊父沒看下去,威嚴地開口,“夠了,莊洲。”
楚停唇角帶著笑意看向莊父,夠了嗎?
“你媽專門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胡蘿卜燉排骨。”莊父見楚停沒說話,又試圖用親情感化她。
“我最愛吃的……胡蘿卜燉排骨。”楚停輕聲說著,腦海裡卻出現了繼母把金毛殺死燉了的場景。
金毛叫阿金,是母親養的狗,繼母嫁進莊家一個月後便當著她的麵把它殺了,拿到廚房讓廚師燉了,逼迫著她生生咽下。
後來她幾乎絕食了半個月,隻要一閉眼就會做噩夢,她也是從這個時候不再親近繼母,大人的惡意總是那麼明顯。
思緒飛遠,繼母此時言笑晏晏地看著楚停,溫聲說著,“是啊,你小時候最喜歡吃了。”
楚停也笑著回答,“是我小時候最愛吃的。”
隨後當著繼母的麵夾起一塊排骨放進嘴裡,目光直視繼母,每當她嚼動一次,繼母便覺得莊洲是在嚼她的肉。
屍化後的楚停牙口極其不錯,一塊堅硬的骨頭頓時被她咬得四分五裂,隨後慢條斯理地吐在了骨碟裡。
“肉太老了,我喜歡吃新鮮的。”目光又看向繼母,女人被她可怕的眼神盯得渾身發涼。
莊瀾也地笑了,溫聲問著,“哥你是不喜歡吃人類的食物吧。”
楚停聞言雙手支撐起了下巴,看來這小子應該是早就知道了,她不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