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婆娘!你還敢管老子喝酒?”
大腹便便的男人滿臉凶相,出拳打到了女人蒼白的臉上,殷紅的鮮血頓時從她的鼻腔中湧出。
角落裡,少女抱著年幼的弟弟,眼神冰冷。
“小風彆怕。”少女伸手遮住了男孩琥珀色的眸子,聲音雖然說不上溫柔,卻也給他帶來了不少可靠感。
楚停抱著楚風進了房間,把他放在亂七八糟的臥室裡,“小風,姐姐很快就回來。”
剛要起身,男孩瘦弱的小手就抓住了她的衣角,童音稚嫩:“姐姐,彆走。”
楚停側臉看向那雙緊緊抓著她的小手,伸手摸了摸楚風柔順的頭發,“彆怕,小風。”
楚風垂下小腦袋,抽泣了起來,瘦弱的小手擦著啪嗒啪嗒的眼淚,“姐姐,你會疼。”
每次姐姐這時候出去幫媽媽,一定會被那個男人毒打,有幾次肋骨都打斷了。
楚停在這兩百年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最多的死亡次數是在七十年前,殘酷的世界戰爭裡。
現在的她快要儲存滿能量了,再死個四五次就能離開這個世界了。
“我不疼,媽媽比我疼。”
她笑著擦去了楚風臉上的眼淚,“彆哭,我真的不疼。”
那個所謂的父親仗著高大的身材,不知道虐打了多少次幼小的楚停,楚停又不是等著挨打的人,每次回擊回去後就會惹怒他,打得更狠,
可那又怎樣,她的母親是不會和這個男人離婚的。
有些偏遠的地方,這種根深蒂固的糟粕思想從古至今都留存著。
男人就是天,女人離了男人會被唾棄。
而逼迫著女人的幫凶竟然是他們的至親,是他們的父母。
有些人,告訴她成千上萬遍獨立自強,她隻會覺得你無理取鬨。
一輩子蝸居在這個沒多大的房子裡,在女兒被虐打之後才像個母親。
“你爸爸從小就是這個性格,我嫁給他十多年了,都忍了,你也忍忍吧。”
“楚風,你以後可不能變成他那樣的人。”
楚停拉開了男孩緊握的手,推開門走了出去,在楚風追上來的時候,在門外上了鎖。
楚風的哭聲從門內傳出,“姐姐!姐姐!姐姐!”
楚停舔了舔乾裂的唇瓣,從地上抄起掃帚就朝男人揮去,直接抽到他小腿上。
男人立即瞪大眼睛,停下打人的動作,憤怒地看向孱弱的少女,朝她的腹部狠狠踹了一腳。
女孩背部撞到堅硬的桌麵,手中緊握的掃帚卻沒鬆開。
“呃……”楚停疼得說不出話來,頭發被男人扯住,狠狠地往桌角砸去。
額角頓時凹陷進去了,鮮血直流,楚停恨聲道:“你有本事就打死我,一了百了。”
“特麼的,小賤人,你特麼的是老賤人偷男人生的!”男人又提起她的頭,再次狠狠地敲在桌麵上。
桌子因大力的撞擊後移,在粗糙的地麵上摩擦,發出了難聽的聲音。
“誰說的!誰說的!”那邊的女人站起來,狀若瘋癲,“小停就是你親生女兒,你聽你那群兄弟的也不願意相信我嗎?”
“他要是願意相信你,會這麼對你?”楚停虛弱地諷刺出聲。
“閉嘴!”男人又一腳踹到了楚停腹部。
她滿臉都是血,唇角也溢出鮮血,“這樣的男人,你還有必要和他在一起嗎?”
女人看著女兒又男人被虐打,他比上一次下手還要狠。
男人粗糲的雙手掐住了楚停的脖子,直到楚停眼球都泛紅了,女人才顫顫巍巍地拿起桌上的水果刀。
“放開她!”
隨著這聲歇斯底裡的嘶吼,水果刀噗呲一聲刺入男人的後心……
那天陽光很明媚,楚風是這麼覺得的,有人為他擋住了所有的血腥,用瘦弱的身軀為他撐起了一片天地。
“媽,我們等你出來。”楚停掛斷通話,看著玻璃對麵泣不成聲的女人。
“沒什麼的,一切都會過去。”
男人死了,再也沒人能左右他們的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