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2 / 2)

周隨道:“預定的女朋友太漂亮了不給看。”

溫媛媛:“……”

朱鬱桉:“……”

宋岩銘:“……”

宋岩銘調侃道:“不是,我的隨,看一眼我們又不會給你搶走啊?你金屋藏嬌啊?”

周隨毫不掩飾道:“是嘍。”他咬緊牙關,一字一句道:“金屋 藏嬌。”

朱鬱桉的臉蛋頓時紅了一片,溫媛媛道:“安安,怎麼啦?你不舒服嗎?臉怎麼紅成那樣是發燒嗎?”

朱鬱桉道:“沒有沒有。”

“我就是覺得周隨自己自戀就算了,還把他的——”她頓了頓,繼續道:“女朋友也誇張其詞。”

溫媛媛聽這話,道:“你這麼說的話,你是不是見過啊?”

朱鬱桉:“……”那何止是見過啊?那可太熟了。

周隨沒說話,在那笑。

朱鬱桉有點羞愧道:“我其實沒見過。”

周隨看向他,意味深長:“哦?是嗎?你沒見過啊?”

朱鬱桉麵不改色的在那說瞎話:“當然,你這麼小氣都不讓我們見見你女朋友的人怎麼可能會讓我見過。”

周隨順著她的話,道:“你說的好像也挺對的。”

溫媛媛道:“就是啊,要我說宋岩銘說的金屋藏嬌就是很準確,太小氣了,看兩眼又不會給你的女朋友少塊肉。”

宋岩銘道:“就是啊!最重要的是什麼?”他摟過溫媛媛,“我有媛媛了!我更不可能看上你的對象,而媛媛也不會跟你搶你的對象,至於朱鬱桉更不用說,她又不是同。”

朱鬱桉:“……”難道我自己和自己談戀愛嗎?

周隨點頭:“這倒也是,但我覺得吧,她也沒少跟我搶啊?”

宋岩銘頓住:“難道這人……”

周隨期待他的小表情。

結果,他道:“我們文科班的啊?”

周隨:“……”算了,這也屬於他的正常操作,猜不出來很正常。

朱鬱桉沒過大腦,否認:“不是!是理科——”說到一半,她卡殼。

宋岩銘來了興致:“誒,朱鬱桉,你不是不知道嗎?你怎麼知道隨他談的是理科班的啊?你有秘密瞞著我們誒。”

朱鬱桉搖了搖頭:“沒有沒有,我隻是之前聽他說過而已……”

溫媛媛猜出個大概:“哦~是這樣啊,聽他說過啊。”

宋岩銘沒懂,繼續問:“什麼什麼?”

溫媛媛瞅他這副受氣包樣,莫名的想笑。

他們是從下午出發的,到了爬山的地方已經是晚上。

朱鬱桉記憶裡的那次爬山,周圍足夠黑,模糊了很多細節,同時也讓人產生了錯覺。

她與周隨共用了一隻手電筒,細小的光柱照著腳下的路,不遠處有一片燈火映著,是山腰的老奶奶廟。

朱鬱桉聲音不大:“聽說在這位老奶奶麵前許願很靈。”

“你想許願嗎?”

“沒有,可能隻是保個平安吧。”她含糊其辭道。

周隨沒說話。

寺廟裡有幾個竹牌在那擺著,一旁還有根筆,他在上麵乾淨利落的寫:“希望我身旁的女孩能夠一生平安,萬事如意。”

隻不過她沒看到。

而她的竹牌上字跡工整又漂亮:“希望Z同學前途無量,金榜題名。”

而他的記憶裡那次爬山,可能是他最開心的一次了。

搭建帳篷時,朱鬱桉問:“你不是說不許願嗎?怎麼還寫竹牌?”

周隨挑眉,笑道:“怎麼?難道我寫竹牌就是許願嗎?又不是許我的。”

朱鬱桉愣了一瞬,有些忐忑的問:“那是許誰的?”

她的心臟砰砰的跳動,周隨道:“想知道啊?”

“就不告訴你。”和朱鬱桉預想的一樣,他才不會好好回答這個問題。

朱鬱桉小聲嘟囔道:“行吧我就知道。”

周隨挑逗:“什麼?”

朱鬱桉:“……”明明聽見了就裝沒聽見。

他又反問朱鬱桉:“那你呢?”

她學著他用同樣的話術:“想知道啊?”

“就不告訴你。”

周隨吃了鱉,道:“好好好,學我。”

朱鬱桉愣了愣,用著他往常類似的話語:“那我可得多向你學習啊,畢竟你那麼優秀。”

雖然說這幾個字挺好的,但多多少少從她嘴裡說出來是有點欠揍的。

周隨笑了笑,道:“可以啊,學我學的有模有樣。”

朱鬱桉:“……”

他也沒逗她,朱鬱桉轉移話題:“何鬆嘉怎麼沒來?”

周隨思考了一瞬,道:“他學業有點繁忙,校領導將他留在學校趕一下高考的進度。”

朱鬱桉“哦”了聲,道:“那他沒休息的時間啊?”

周隨“嗯”了聲,道:“他落下挺多的,急需要補。”

朱鬱桉應了聲,隨口問了句:“那他是你們班的尖子生啊?”

周隨睨了她一眼,道:“都快高考了,尖子生不尖子生的吧。”

“哦。”她低低回複了聲。

周隨調侃:“嘴裡塞核桃了?隻會說哦?”

朱鬱桉頓了頓,視線移到彆處,道:“對啊,塞核桃了。”

周隨:“……”

溫媛媛不知從哪冒出來,道:“什麼核桃不核桃?有核桃嗎?”

朱鬱桉:“沒有。”

—高考過後填報誌願後

周偉衝到了學校,狠狠的扇了周隨一巴掌,周隨愣在原地。

老師急忙勸阻:“周隨爸爸,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彆打孩子啊,您情緒彆激動。”

三四個男老師攔著周偉,周偉氣衝衝指著周隨道:“你平常要什麼老.子沒給你?誰讓你的誌願填報成祁大的!”

“老.子平常供你吃供你喝,你要什麼我沒給你?你的分數可以填報青大和北大!你為什麼不報!你是要把我氣死你才高興嗎?”

周隨捂著臉,嘴硬道:“那是我自己的選擇,我的路我隻想自己走!”

周偉見他親自培養的兒子這麼不爭氣,拿起旁邊的玻璃器皿狠狠地摔在地上,道:“你自己走?你能走明白嗎?我是過來人,你是你爸!你就應該聽我的!”

周隨“噗嗤”笑了一聲,道:“您還知道您是我爸啊?那您自己能想想您管過我嗎?還是說你隻會給我物質的需要而沒有精神的陪伴。”

周偉哪受過這種氣,他氣不打一處來,推開身旁的四個老師,狠狠地踹了周隨一腳,道:“你是我兒子!你最好想清楚,你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提供給你的,你要什麼物質的需要老.子不能給你?”

周隨的雙眼血紅,他的臉上那股傲勁展現的淋漓精致:“我從來都不稀罕什麼物質的需要!我想要的一直都是精神的陪伴!”他這股勁遺傳了周母,而周偉最討厭的也是周母的這一點。

周偉“啪”的又打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很響亮,周偉看著周隨,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自認為聽話乖巧的親生兒子置氣:“周隨!我告訴你,你姓周,你和我有血緣關係,你知道你現在在乾什麼嗎!你這是不孝,反抗我!”

周隨身上一直是有股傲勁,無論彆人怎麼弄他,他的傲勁是他獨一份的自尊。

可惜,有她在了,他也不需要有多傲了。

朱鬱桉一襲白裙,長發垂肩,身上散發著一股香味擋在他前麵,她的聲音輕輕的又略微柔順道:“叔叔,彆再打他了。”

“您聽我說。”

朱鬱桉帶走一絲祈求的眼神。

周偉意識到自己失態,但自己又愛要麵子,他看著眼前的小姑娘,靜了下來。

朱鬱桉歎了口氣,看向周隨,道:“據我所知,周隨對天文學這方麵一直很感興趣,而祁大的天文學排在全國內也是數一數二,這並不比青大和北大差。”

她頓了頓,道:“我覺得,周隨如果考到祁大,那麼祁大天文學的資源供他選擇,他也會從中感到快樂。”

她的聲音與話語輕輕的像蠱一樣,周偉的心境冷了下來,沉默。

朱鬱桉的話對他來說是管用的。

“叔叔,周隨他自己有把握的,他已經長大了,可以獨立了,我知道,您是怕他走錯路,可是一切隻有他自己走一次體驗一次他才知道不是嗎?”

她繼續道:“叔叔,您就任由他吧,我相信他不會辜負您的希望的,他是一個自立的人,懂得分寸的。”

那一天,周隨隻覺得,那是他的小太陽,他的寶藏在前麵替他擋風,替他遮雨,替他頂住一切。

他甚至自己都快要失控,在這個期間,她硬闖了進來,她想替他擋著一切,她不再想做僅僅隻是被他保護起來的寶藏了。

周偉看了眼彆處,歎了口氣,繞開朱鬱桉,朱鬱桉慌神,她一時間也不清楚他是什麼意思,條件反射的攔住他,周偉推開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道:“孩子,你確實已經長大了,很多時候你確實應該自己探索前麵的路,你也成年了,我是該放手了,剩下的日子裡,任憑你,你自己去闖吧,我不會再摻和了。”

周隨不可置信,自己的父親,高高在上,永遠一種給人凶巴巴一種威嚴的形象,會因為朱鬱桉的話軟了下來。

周隨的眼眶紅潤,眼淚在眼睛裡打轉,他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要感謝父親可以理解自己還是感謝父親的精心培育又或者是彆的。

他心裡五味雜陳,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平複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那一天,也是他和他父親斷絕關係的一天。

周偉太片麵了,他思考問題總是會很極端,周隨確實長大了,很多事他認為確實應該交給周隨自己辦。

那也是朱鬱桉第一次看到周隨眼眶紅潤,想哭的模樣。

那是她從沒見過的周隨,也是那一麵,她才知道他有一個破碎的家庭。

她心疼他。

待周偉走後,人群散開,周隨徑直走了出去,他認為,自己這幅樣子,在朱鬱桉麵前丟進了臉麵,他甚至都有點害怕看到她。

朱鬱桉跟了過去,輕輕抱著他:“周隨,很抱歉,我不是很想聽到你的過去,但我聽到的時候心裡也很難受的,這並不是你的錯,我很同情你也很心疼。”

朱鬱桉感受到自己肩膀上有滾燙的液體流動,她知道,他落淚了。

也是罕見。

隨後,朱鬱桉輕輕的說道:“周隨,談戀愛嗎?”

“和我。”到這個節骨眼上,她自己主動提起以前的承諾,她率先表明自己的心意。

朱鬱桉又道:“我認識的周隨是陽光的,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會像我的避風港一樣保護我,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的周隨他也會心裡難過,他是破碎的,可惜我不想讓他這麼破碎,所以我想擁抱他的過去,在他以後的未來裡有我的存在。”

周隨身子一僵,朱鬱桉能清晰的感受道:“還沒明白啊?我不隻是想和現在的你談戀愛,我想和你談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想讓你的以後也是我。”

“你呢?你願意嗎?”

她問道。

周隨嗓子嘶啞,說話聲音並不高:“我願意。”

“不管以後,還是現在,我依舊還是會喜歡你,無論你是什麼樣子,朱鬱桉。”

“我的意思是,我隻喜歡你,也隻想和你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