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曼曼是一個都市白領,但今日她卻久違的回到了鄉下的農村,因為她的奶奶過世了,她要送老人最後一程。
老人活到了八十八,無病無災的壽終正寢,算是喜喪,但白曼曼仍舊很難過。
鄉下的農村保留著古老的喪葬習俗,葬禮上每個親屬都要披麻戴孝,白曼曼自然也不例外。送葬時還要準備花圈,哭喪棒,紮紙人和燒紙錢等等,當然在那一係列流程之前,需要先去殯葬館火化。
將老人遺體交給殯葬館的工作人員後,一群穿麻戴孝的親屬就會移動到等待區,那將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
等待區不隻是白曼曼一家在等,還有另外兩撥家屬也在等。他們和白曼曼一樣,都在衣服外麵套著白色孝衣。遠遠看過去就是一片蒼白。
白曼曼隻掃了一眼就低下頭來,在這樣氣氛沉重的地方,盯著彆人打量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但在她低頭後,白曼曼突然蹙了一下眉頭,她剛剛在一群白衣的人群中,似乎看到有一個人的著裝與其他人有些不同?
白曼曼再次抬頭看了過去,這次她看清楚了,那個人穿著白衣但不是孝衣,衣服款式看著像是改良的漢服,他就站在一棵樹下,麵帶笑容。
男人的臉和皮膚都非常的白,不帶血色的那種蒼白感,眉黑唇紅,有人天生就會有這樣細又黑的眉毛和鮮紅的嘴唇嗎?看起來就像是畫上去的。
除此之外那笑容也很詭異,嘴角微微勾起,就好像被固定在了那個位置上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動。
或許是注意到了白曼曼的視線,微笑的男人扭過頭看了過來,白曼曼立刻低下頭,額頭開始滲出冷汗。
那個男人好可怕,白曼曼心裡這麼想著。
他是誰?看起來不像是家屬,他甚至都沒有穿孝衣,難道是這裡的工作人員?
在這裡工作的人都穿著製服,哪有他那樣的穿法。尤其是男人還在笑,在這種地方微笑,就不怕惹怒家屬嗎?
白曼曼不明白,但她已經不敢再看過去了,如果是一個神經病的話,更不能招惹。
但有種直覺卻告訴白曼曼,那個家夥……不是人類。
“曼曼,你怎麼了?”身邊的堂姐走過來詢問道。
白曼曼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立即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低聲說道:“你看到那邊樹下的男人了嗎?”
“樹下?”堂姐扭頭看過去,“樹下……沒有什麼人啊?”
白曼曼一愣,立即扭頭看過去,原先在樹下看到的男人已經消失了,難道是走了?
不管怎麼樣,那人不在了白曼曼就會安心許多,她鬆了一口氣。
事實上,清桐並沒有走,他隻是巧妙的混入了其中一波家屬中。
剛剛清桐扮演紙人站在樹下被白曼曼注意到的時候,清桐就聽到了係統的提示音。
“叮!吸引到他人的注意,角色演繹合格,獲得融合度。”
“解鎖第一個能力——同化!”
“同化——既然紙人可以被稱為人,那麼人為什麼不可能成為紙人呢?可以將畏懼自己的存在化為紙人傀儡,為自己所用。”
在能力解鎖的同時,這項技能立即就被注入到清桐的腦海中,爛熟於心。
是一個相當好用的技能,不分對象強弱,隻要引起對方的恐懼心理,就可以操控對方成為自己的工具。而紙人詭異的微笑就足夠引人心悸。
清桐隻奇怪一件事:“係統,我在這裡傻笑著站了許久,怎麼就隻有一個人注意到我?”
雖然都是一身白,但白衣和孝衣差很多,再加上他這一張詭異的笑臉,怎麼看都很顯眼吧。
係統回答:“這是因為紙人的特性。”
“特性?”
“嗯哼~石頭是硬的,水是流動的,冰是寒冷的,這些都屬於特性。但是一般描述東西的時候,隻會說‘這裡有石頭’而很少會清楚的表述‘這裡有堅硬的石頭’這樣的話吧。宿主抽到的角色紙人是由殯葬用的紙人化成的詭異,輕飄飄的,且存在感很低,不說話很難注意到他的存在。”
清桐:“原來如此。那麼……他該不會還有一個特性是怕火吧。”
“不怕哦,都成了詭異怎麼可能會怕燒。請宿主放心的在火場裡蹦迪,不會受到哪怕一點的傷害!”
清桐扯了扯嘴角:“再怎麼樣我也不會去火場裡蹦迪……”
而且在這個殯儀館中,他和誰蹦?屍體嗎?
有點可怕。
但不容易被注意到的特性也很好用,清桐借助這點,混入了其中一波等待的親屬們。
這群人正在吵架。
“老頭子過世前,最照顧他的人是我們,現在老人走了,喪葬費我們也掏了,彆的先不說,那棟房子怎麼也該留給我們吧。”
“三弟妹啊,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們家沒出錢一樣。每月的撫養費我們不是都交到你手裡了嗎,怎麼收了錢就不認了呢?”
“就你們每個月給的那點錢,能做什麼。行了,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但大頭必須我們占。”
“你們這就不講理了啊。”
“我說,現在老頭子屍骨未寒……”
“未寒什麼未寒,這不是火化著嗎!”
“行了,少在這裡裝孝子,你們一個個都怎麼想的我知道。哪個不是嫌老頭子麻煩,盼著他早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