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一腳踩下，已經有了結實的踩感。才一會不見，雪已經下的這麼大了。

關山月戴好手套，開始團雪球，堆雪人。關山海去另外一邊滾雪球，他們打算在院子中心堆一個大的。

要是明天還下雪，可以在它旁邊堆一個，下幾天雪，就堆多少個雪人。

雪花落在帽子上，跟在窗外看不一樣，美麗微小的它們，積少成多，讓人感到寒冷。

關山海抖抖腦袋，拍拍手，滾動雪球，來到關山月身邊。

“哥，你看。”

關山海蹲下身，拍著自己腳邊的球。不到，大概跟盤子差不多大小。

關山月也帶著自己的雪球滾過來。

“哥，這個位置怎麼樣。”

關山海滾動雪球找到地方停下，拍拍落在肩膀的雪，問。

關山月抬眼望去，正對著一樓窗戶。吃飯時可以看到外麵的景色，來做客的人進門都發現不了，隻有在裡麵坐下吃飯才能看到。

“好啊。”

第一個雪人要自己看。

關山月托起自己的雪球，看著定好位置的雪球，整理一番，把它安裝上去，關山海去周圍拿雪加固。

等兩人把雪人立起來，回到門口屋簷下，看地麵早就整理好的裝飾。

站在台階上，兩人互相整理衣服，拍落雪花。

“哥！”

關山海一個激靈，索索脖子，怒看關山月。

關山月若無其事的把手從他脖子拿開。

“哥，不要拿雪進我脖子。”

關山海用手捏住他的臉頰肉，看似生氣，其實手根本沒用力氣。

“啊。”

關山月不在意他的手捏著，隨意說著語氣詞，趁他不注意，手飛快的伸進脖子。

“哥！”

關山海打個寒顫，想用力捏，沒想到關山月早就意識到，掙開他的手臂，跑進雪中。

看著關山月在不遠處笑盈盈的看他，關山海這次是真來脾氣了，衝進雪中，撲向關山月。

“哥，你彆跑。”

關山月看他衝出來，轉身就跑。

“那山海你彆追。”

“你彆跑。”

“你彆追。”

兩人在雪中你追我趕。

關山月跑的直喘氣，最後被關山海抓住。

“哈哈哈，還跑，你跑得過我嗎？”

關山海按住肩膀，把人扳倒，讓關山月靠在他腿上，直視著關山月的眼睛，手放他後頸，不讓他輕易起來。

關山月直喘氣，白霧呼出，隻能看到他黑亮的眼睛。手掛在關山海的脖子上，眉眼帶笑。

“是啊，被山海抓到了呢。”

雪還在下，關山海卻在寒冷的冬天感到熱，垂下眼，感覺到臉龐發熱，深吸一口氣，寒冷的空氣入肺，卻冰凍不了他滾燙的臉頰。

“呀，山海，雪花好像掉進我眼睛了。”

這時候，關山月出聲打斷他持續上升的溫度。

關山海急忙把他的臉掰過來，近距離的湊過去，看他的眼睛。

關山月眼睛急切的眨眨，像是眼睛裡有異物，自發的水光使他的眼睛更亮，眼睫毛上還掛著大小不一的雪花。

“那怎麼辦？要吹嗎？”

關山海顯然是關心則亂了，沒看到在他挪開距離後，關山月的眼睛就沒有眨的那麼頻繁。

“那當然是要……才怪！”

關山月拖長語音，一個起腰，趁關山海注意力分散，直接跑開。

“哈哈，山海被騙嘍。雪本來就是水，剛進眼是不舒服，過會就融化就感受不到了。”

關山月跑到安全的距離，拍拍胸口的落雪，說道。

“哦？”

關山海拍拍手套，話語聽不出有沒有生氣，站起來，看不遠處的關山月。

一步步走過去，關山月看他這樣瘮得慌，搞不懂是生沒生氣。

小心翼翼的退步，轉圈，保持距離。

在某一刻，關山月轉到背對雪人，關山海突然加速，關山月慌的不行，後退幾步，結果被雪人絆倒，看著已經衝到眼前的關山海。

“完蛋。”

認命的躺在地上，雙手攤開，眼睛看著天空。

“閉眼。”

關山海蹲下身，把手放到他眼睛上方，擋住雪。

“雪入眼很舒服嗎？”

關山海也跟著躺在他身旁，枕住關山月的手臂。

眼睛看著天空，呼出一口氣，看著白茫茫的雪和白茫茫的霧氣。

“山海都沒有閉眼，還擋住我的眼。”

關山月把手挪開，看著關山海說道。

“要麼一起看，要麼一起閉眼。”

關山月動動被壓著的手臂，看著天空。

兩人雙手握住，安靜的躺在地麵，雪化成水，又被體溫蒸發，關山月呼出一口氣，看雪消失。

“山海，雪人沒了，被我們弄塌了。”

關山月抬起腿，讓他看腳上的雪。

關山海也跟著抬起，看著腳背上明顯的一層雪。

“沒關係，我們之後還可以一起做很多雪人。”

關山海躺在地上，看著半空中的腿，抖抖腳，看腳上的雪抖落沒有。

關山月也跟他一起抖，看還是沒有抖落，跟他的腳碰碰。

“嗯，明天再一起搭一個。”

力的作用下，雪被抖落下去。

“好，我會陪著哥的。”

“哈哈哈哈哈，好開心！”

關山月撲騰著四肢，抖落雪花，滾過來看著關山海。

“好開心！”

關山海也跟著笑。

“嗯，我也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