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麵啊?”
關山月想了想。
“好像是6歲,那時候我才真正意義上的見到你。”
收攏被子,關山月鑽到裡麵。
“以前外婆一直念叨著,給我看你的照片,對我說,這是我的弟弟。可惜我從沒有親眼見過你。”
關山海跟著他一起躺到更裡麵,幫他攏好被子。
“是,小時候生了場大病,鄉下的醫生治不好,爸媽帶著我去城裡治療,哥怎麼沒來。”
關山海在黑暗中尋找著關山月的眼睛。
“原本是想帶著我一起去的,隻是外婆說著她一個人在鄉下,可以幫爸媽帶著孩子,讓他們專心照顧山海。”
對視上眼神。
“爸媽同意了,沒想到我們就因此遲到了幾年見麵。”
關山月笑了笑。
“是啊,沒想到小時候的我體弱多病。”
關山海動動腳。
“那時候爸媽工作剛有起色,一直忙,身邊還有你要照顧,沒有時間團聚,就算你放假,沒有大人帶也來不了鄉下,我們也就五年沒見。”
關山月捏了下他的手指,讓他彆動,熱氣都跑出去了。
“那哥,你對我的第一印象怎麼樣。”
關山海不理這輕飄飄的警告,興致勃勃的問。
在黑暗中,都能看到他亮閃閃的眼睛。
“嗯……”
關山月故意逗他,就是不說話。
“哥~”
關山海軟乎乎的抓著他的手,撒嬌。
“哈哈,第一次見你,就覺得很可愛,整個像是白湯圓,臉頰肉肉的,還一直跟在我身後,無倫我走到哪裡都哥哥,哥哥的喊,聽著你喊哥哥特彆開心。”
關山月想到以前的幼崽時光,又看看現在的關山海,覺得還是以前可愛。
“我第一次見哥哥就覺得好看極了!這樣的人竟然是我的哥哥,哪怕是看過照片。但是真人完全不一樣,這麼好看要時刻黏著看個夠!”
關山海激動的說著,把頭伸出被子通風降熱。
“哥哥那時候為什麼不跟我們走,是不喜歡我嗎?”
等溫度降了,重新回到被子,關山海問。
“不是不喜歡你,跟山海一起生活當然很好,很開心。但是我走了,外婆就一個人了,爸媽還有你,外婆卻隻有我。”
關山月聲音平緩的說。
一瞬間,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
“對不起。”
關山海不知道該怎麼說話,最後隻能輕聲說一聲抱歉。
“跟山海無關,山海隻是喜歡我,想跟我在一起,並沒有犯錯。”
“我……對不起。”
隻是聽他這麼說,關山海心裡更過意不去。
“沒關係,外婆也不會在意的。外婆也希望我們一直好好的。”
“所以,哥哥才會在外婆去世後跟我一起上學。”
“是。”
關山海真是氣惱自己,怎麼說話這麼直接,眼睛都不敢看,把整個腦袋都裹進被子裡,說話聲音悶悶的。
“哥,會討厭我嗎?”
連自己在說什麼都不知道,也許是把心裡埋藏著深切的問題說出來。
“山海想什麼呢。”
看著距離不遠裹成的球球,關山月拍拍他身上的被子,聲音作響,關山海小小的露出頭。
“從來沒有討厭過山海,以前不會,現在不會,未來也不會。外婆是自然去世的,她早就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給予我全部的愛,再加上你們有空閒的時候都會回來,每次你們回來,我很開心。”
揉揉關山海的頭,便立馬把手縮回去。
“不過還是小時候的山海可愛。”
感受關山海頭發的觸感,關山月感歎一句。
“什麼啊,我現在也是可愛的。”
關山海表示不讚同。
“但是小時候最可愛。”
關山月可不慣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