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 不救公主了,回家!(2 / 2)

"好嘞。"

洛星說著就笑盈盈地走向阿尼多斯,“我們的隊伍裡,又要多一名新成員啦!”

“不要。”

阿尼多斯果斷地拒絕了。

他始料不及,“為什麼?”

“為什麼要多一個人?”

“因為……他很有用。”

“什麼用?”

洛星語塞。

“他可以製作精良的武器。”

“我不需要武器。出發吧。”阿尼多斯冷淡地轉過身,就朝另外的方向走去。

“可是我需要。”

洛星見他毫不猶豫地就走了,脫口而出道。

可惜阿尼多斯還是沒有回頭,獨自朝著地圖上畫的方向走去。

怎麼突然黑罩袍脾氣就變得那麼大了?

他尷尬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維羅慢吞吞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又慢條斯理地地抖乾淨鬥篷。

全部完成以後,才開始前進。

“回見。”

路過已經石化的洛星時,他輕飄飄地揮了揮手,袖袍落下,露-出裡麵襯衫銀色的袖扣。

然後跟上了阿尼多斯的腳步。

原來剛才的銀色是他的袖扣,而不是袖箭。

混亂的頭腦裡冒出這個念頭,把洛星自己都嚇了一跳。原來自己從來都沒有完全相信過維羅,而是……

更加相信黑罩袍?

明明維羅才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同學,理應關係更加親密來著。

他和阿尼多斯才認識多久?

又說過幾句話?

不知道為什麼,就放下了警惕。

洛星注視著兩個人遠去的背影,腳就像塗了膠水般黏在原地,一步也邁不開。

應不應該走下去。

……

“騙子。”

蘇裡的聲音從斜下方傳來。

他扭過臉,才發現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他身邊,臉上幸災樂禍。

“這下他們也不帶你玩咯。”

“哈哈哈哈,真好笑。”

洛星心情很差,仗著身高優勢,用力地扯了一把矮人的胡子,氣得蘇裡哇哇大叫,“你再動我胡子一下試試?”

“好。”

他說著又扯了一把,“滿意了吧。”

“!!!”

蘇裡掏出錘子就往洛星的方向砸去,他早有防備,往旁邊輕鬆一躍。

“彆跑,你小子有種站原地不動!”

“傻子才站原地不動。”

剛才那種尷尬又複雜的情緒一掃而空,洛星往更遠的方向跑去,聽見身後沉重的腳步聲,得意地笑了起來。

誰要救那個公主就自己去吧,前路漫漫,不去也罷!

剛才自己那麼奇怪,肯定是被黑罩袍迷惑了!

遠離幽暗生物保平安。

蘇裡追了他好遠,一直到兩個人精疲力儘才重新停下休息。

洛星始終和蘇裡保持著不遠的距離,和威爾遜的交往讓他對矮人的脾氣很熟悉,可以精確地控製在惹怒對方但又不會讓對方失去理智的安全範圍內。

儘情的作死。

“你這個被蜘蛛女王詛咒的家夥,你給我等著。”

蘇裡氣喘籲籲,一手扶住旁邊的大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我就在這等著你呢。”

洛星也累得夠嗆,但還是熟練地回嘴。

他想要回到起風鎮,但來時的艱辛讓他決定還是找個伴一起走比較好。

矮人們之間有一種詭異的默契,他們互相可以感受到大範圍內對方的存在,並且出奇的團結一致。

這也是這種天生帶有巨大BUG的種族可以存活下來的重要原因之一。

“你和維羅在帝都的時候關係好嗎?”

洛星假裝不經意地問道。

“不好!”

“維羅那種家夥,言而無信,是虛偽又狡詐的臭蟲。”蘇裡狠狠地朝地上猝了一口,不忘補充一句,“和你一樣。”

“你真的很不講衛生。”

洛星往後麵退了兩步。

“你之前說,他對你做了什麼?”

“他欺騙我,在我用於武器大典獻祭的武器上附上黑暗魔法,讓我失去了國王的信任!”

“那魔法好用嗎?”

“好用是好用,攻擊力更是增加的嚇人,不過……”

“那不就好了。”洛星撇撇嘴,“隻要好用就可以。”

“你知道什麼?那是給聖騎士的重劍!”

蘇裡氣得胡子一拱一拱的,眼珠都快要從眼睛裡瞪出來,“我給崇尚光明上帝的騎士團團長,一把附了黑暗魔法的重劍!”

“你知道我被吊著打了多少鞭子才放下來的嗎?!”

“噗嗤——”

感覺到蘇裡的怒火,洛星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平靜,“不好意思,是我剛才沒保持住。”

“你繼續說,然後呢? ”

“還要什麼然後!”

“你們這些家夥,都是蒼蠅一樣的蛆蟲。”

矮人憤怒地站在原地罵罵咧咧,一邊用錘子用力敲擊地麵發泄自己的怒火。

很快就在地上敲出一個巨大的坑。

“維羅之前在帝都是做什麼的?”

“首席大祭司的繼承者。”

“什麼?”

“你耳朵壞了?”蘇裡白了他一眼,“他是首席大祭司的繼承者。”

“新的大祭司,還是過世的那一位?”

”之前的那一位。”

洛星震驚,“他不是因為黑魔法被趕回來的嗎?”

“誰和你說的。”

蘇裡不屑地打量他一眼,“所以說,你們這些村裡的鄉巴佬……”

話還沒說完,剛剛地下錘出的那一個坑洞,突然全部凹陷下去,露-出一個巨大又漆黑的洞窟。

“這是你們矮人的洞穴?”

“當然不……是。”

蘇裡愣愣地看著洞窟,大地的顫動掀起大量的灰塵,浮在空中遮住了兩個人的視線。

等灰塵散去,一個男人,麵無表情地站在他們麵前。

——

之前三個人的隊伍變成兩個人,維羅跟在阿尼多斯身後,兩個人一聲不吭地前進。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居然會跟著阿尼多斯前進。

這個男人可是在幾天前就試圖殺死自己,被洛星攔了下來。

而現在。

對方可能隨時會動手。

他隻是在賭。

來自骨子最深處的癲狂被激發,維羅感覺到渾身輕飄飄的,刺-激和恐懼交織在一起,比服用□□還興奮。

真是愛死這種遊走在生死邊緣的感覺了。

前麵的阿尼多斯突然停下腳步,冷漠地轉過身。

“你為什麼跟著我。”

那種冰冷的恐懼感又來了。

讓他顫-栗。

甜美又迷人。

“我們是一個隊伍的,不是麼?”

他努力咬住牙齒,讓自己的聲音不要泄露-出興奮的痕跡。

阿尼多斯麵無表情地盯住他的臉。

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彆跟著我。”

然後利落地轉頭就走。

維羅罔若未聞般繼續跟著他。

第一步剛剛踩到地上,地麵裂開成兩塊,形成一個巨大的裂口,又迅速合攏。

若不是他碰巧縮了回去,現在腳已經被夾進地麵。

“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他不讓。”

簡單地回答以後,阿尼多斯沒有轉身,再次開口道,“我說最後一遍,不要跟著我。”

“我做不到。”

維羅說完這句,閉上雙眸等待著審判的降臨。

纖長的睫毛在他蒼白又泛著詭異光澤的臉頰上微微顫動,投下淡淡的陰影就像振翅欲飛的蝴蝶。

接納他,或者殺了他吧。

可是審判根本就沒有降臨。

阿尼多斯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