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天啟九年八月初五 ……(1 / 2)

天啟九年八月初五

昨夜哥哥與我同榻而眠,今早阿竹來喚我起來,我一時迷糊應了他。等阿竹進來,我才驚覺身旁還有個人,便趕忙用被子蓋住。阿竹覺得奇怪,想過來關心我,這時哥哥卻醒了。他掀開被子探出頭,我嚇得根本不敢看阿竹,手忙腳亂哆嗦著想把被子拉回去。阿竹也嚇得不輕:“公子,您的被子怎麼自己動起來了!”我聞言一愣,放開手,才想起來旁的人好像看不見哥哥。

後來因此糊弄了阿竹一番,真是抱歉。

說起來,哥哥從那次我患病以後便一直陪著我。算算時日,已有四月了。從哥哥出現,這算是最長的一次了。

那他還會走嗎?

我變得有些依賴彆人了…這可不妙。

在這之前我唯一期待的就是父親。雖然他對我也僅僅是儘了為人父的生養之責,我也從不會去要求父親什麼。

我讀過不少詩書,雖未真正體驗過民生,但我明白,繁榮昌盛與國泰民安的表象之下,每年都有窮苦人家的婦孺被拋棄;有孩童被送入大戶人家當奴隸,做牛做馬隻為能吃口飯;有百姓苟活一世被欺壓不敢吭聲;有難民餓死,凍死,忍受著莫大的痛苦。

我能生在國公府,再不幸也比那些人好多了。我能安穩度日,甚至讀書識字。

我出生便沒了母親。我隻知道母親閨名喚明澄,原是北國郡主,下嫁南國蔚老國公的長子,也就是家父。二人相敬如賓,我母親生的花容月貌,性格溫婉隨和,安分守己,可謂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