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吧,他一定笑了吧!”派蒙拉著旅行者說道,旅行者鄭重其事的點頭,“好像是。”
走到無人的地方後,眉頭間的疲憊就不用再加以掩藏,國崩背靠著樹坐下,四肢百骸隱隱作痛。
人偶也需要維修嗎,僵硬的胳膊抬起來有點困難,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出現了,但是卻是第一次維持了這麼久。
國崩聽過物品有需要維修的概念,作為物品的自己,也需要被維修嗎……還是說在磨損到一定程度後,就沒有存在的必要呢。
恍惚間,國崩感覺到胸口一陣陣的刺痛,明明那裡沒有任何東西,為什麼會感覺到疼痛呢。
“旅行的意義,是什麼呢。”昨天晚上的話還曆曆在目,那時候旅行者的回答有些模糊,又很清晰:“大概是無所謂目的地,好好去珍惜路上的所見所聞吧。”
蒙德、璃月、須彌……還有很多地方很多景色,那些地方是和稻妻截然不同的存在。在意識恍惚時國崩模糊地想著:要是能都去看看就好了。
人偶會做夢嗎,要是以往國崩的回答是否定的,因為數百年以來他從來沒有做過夢,但是現在卻不能給出肯定的答複。
【不管是神之心的容器還是人偶,他都過於脆弱了。】
淡漠的聲音忽遠忽近,輕飄飄的便決定了他的去處。沉睡……如果不出意外醒來應該會一直沉睡下去吧。
醒來後呢?醒來後又發生了什麼?懷抱著好奇之心的國崩,有些急迫的想要知道後續,但越努力看的越模糊。
國崩好像隻是旁觀者,所見到的一切都是彆人經曆的事情。和自己麵貌相似的【人偶】,自誕生後便被拋棄,他本應該一直沉睡的,直到有誤入的人將他擾醒——
國崩隻覺得看到的一切那麼真實,抬手想要去觸碰卻如同霧氣一樣消散。
如果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在無人知曉的地方迎來終點,這也是個不錯的結局吧,但是這一次國崩還是順利睜開了眼睛。
滿目的綠色讓剛醒的人偶有一瞬間恍惚,高大的叢林好像一眼見不到頭。國崩有些疑惑的站起身,潮濕的氣息並不讓人反感,周圍都是陌生的景象。
居然睡了這麼久嗎?國崩第一反應是自己沉睡了很久,久到周圍的環境都發生了改變。
走動後發現了人居住的場所,交談中的人並沒有察覺到暗處的人,但是敏感的〖闊耳狐〗還是第一時間發現了。
這裡好像不是稻妻了,這裡景物和大家的服飾都有所不同,難道因為睡前那個想法,所以自己來到了其他地方嗎。
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裝扮,國崩覺得現在並不是露麵的場合。他坐於高樹之上,聽著來往的行人討論。
“終端關閉了?好像是因為那位旅行者……”後麵的話因為離的遠聽的不清楚,但是國崩還是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這裡是須彌,而那位有名的旅行者,在這裡也很出名。
須彌離稻妻有一段距離,國崩在思考著是去尋找旅行者還是回稻妻,但是轉眼想到稻妻有新的管理者後,又覺得自己的猶豫很無趣。
與其他人的高興不一樣,察覺到“來客”的巡林官十分警惕,那是不屬於雨林的腳步聲。
在雨林裡提納裡最擅長隱藏自己的氣息,他跟上那個“來客”,直到在一個空曠的地方,那道身影駐足停下。
白色的寬袖外衣,紫色的長發束在腦後,眼尾有一抹亮眼的紅。那是稻妻的服飾,提納裡暗自推測。一個稻妻人,是不會悄無聲息出現在化城郭的,除非他有彆的來意。
瞥見正臉後那容貌是無比美麗的,是和提納裡所見過的美不一樣的,但是稍微愣神的瞬間,就對上那雙紫色的瞳孔。
“打擾到你了嗎。”沒有意料中的攻擊性,提納裡有些意外,眼前的人看著毫無敵意。
“我好像走錯路了。”國崩思考著合適的措辭,看著來人警惕的樣子,很明顯在懷疑自己,“你認識旅行者嗎,我正在找他。”
說到旅行者,提納裡的敵意就減少很多:“你認識旅行者嗎。”
“嗯。”國崩點了點頭,“我從稻妻來,對須彌不是很熟悉。”
提納裡沒有聞到說謊的味道,他的敵意降低幾分:“旅行者現在應該在參加慶功宴,如果你著急的話我讓人通知她。”
“是嗎。”國崩想了想,隨後搖搖頭,“我想自己在須彌轉轉,如果會打擾到你們的話,我不會出現在有人的地方。”
提納裡有些無奈:“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晚上的野外很危險,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去化城郭待一晚上。”
“我叫提納裡,是化城郭的巡林官。”提納裡自我介紹道,“你是從稻妻而來的嗎,稻妻最近好像沒有通往須彌的船。”
就算有的話,也不應該會毫無征兆來到這個地方,提納裡不動聲色的試探著。
“是嗎,旅行者來到須彌有多久了。”國崩轉過頭詢問,得到答複後有些意外,“這麼久了嗎,我好像睡了很久,記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了。”
“對了,我名國崩。”末了國崩才想起來自我介紹,空氣好像安靜了一瞬間。
“啊?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提納裡掩飾自己的走神,“那麼國崩,你先在化城郭住下吧,旅行者應該很快會回信。”
雖然是很離譜的回答,但是看著國崩那雙眼睛提納裡又不覺得他在撒謊,最後隻能安慰自己先聯係上旅行者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