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變偶不變 “沙沙……(1 / 2)

“沙沙沙......”

對峙之際,外麵忽得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風聲漸起,人影四散。

一行人沉靜而來,俱是黑護甲衣,按刀疾行,形容肅穆,轉瞬便貫入院內。

婆子們鮮有見過此陣仗,紛紛退避牆邊,讓出一片空地。

一個婆子摸索至李嬤嬤旁,悄聲問,“天爺,這是怎麼了?”

李嬤嬤自是不明白其中緣由,瞥了一眼氣定神閒吃瓜的李晚楓,頓時有了撒氣的人選。

她圓睜著一雙渾濁三角眼,拉起李晚楓的衣袖矯喝,“你居然報了官!家醜不可外揚,李晚楓,你是要害死李家嗎?”

李晚楓淡定的抽出衣袖,輕撫平整,而後笑問,“你帶人私闖外男房間的確算是家醜,不過官可不是我報的。”

“不是你還能是誰?這府裡還有誰能比你有心機?”李嬤嬤氣勢洶洶言辭篤定,仿佛蓄意栽贓陷害的人的李晚楓。

“......”李晚楓懶得理會她。

李嬤嬤正欲顛倒是非,卻見一披著暗金蝠紋披風的年輕人越眾而出。

年輕人不但穿著嚴實,手裡還捧著小暖爐,一副身嬌體弱不耐寒的樣子。

一見這人,李嬤嬤頓時收了囂張氣勢,服帖的跪下去:“趙......趙小侯爺,您怎麼來了?”

趙慎泊並未理會她的話,目光越過一眾婆子,輕飄飄落在毫發無損的李晚楓身上,目光一怔。

上一世,李晚楓可是衣衫不整,被幾個婆子摁在地上辱罵毆打,最後拖著頭發押到了李府大太太麵前,要求浸豬籠,以正家風。

若不是薑姝拚命求情,李晚楓當日就被處死了。也就不會有後麵被判國,連累李陳兩家被滿門抄斬的事了。

可這一世,事情發展好像不太一樣。

思及此處,趙慎泊不自覺的蹙起眉頭,向李晚楓遙遙一問,“晚楓,你怎麼在這兒?”

“我……”李晚楓正想著說辭,懷裡的點心也恰逢其時的滾落下來,滴溜溜在地上轉個圈,不偏不倚,就躺在了李嬤嬤腳下。

李嬤嬤恍然大悟,指著地上的點心陰惻惻道,“晚楓小姐懷裡這點心,是霍公子屋裡的吧?”

不待李晚楓出言,就被趙慎泊冷言打斷,“點心是我拿給晚楓小姐的,有什麼問題嗎?”

這突如其來的袒護,倒讓李晚楓措手不及。

她和趙慎泊沒這麼熟吧?

熟到不假思索就可以的背鍋。

偏這時,李嬤嬤不知死活的再次出聲,“老奴鬥膽問一句,這種品質粗糲的點心隻用於招待普通外客,您屋裡送的都是特製的,您又是從哪裡得來的?”

她這話倒沒惹起趙慎泊的任何不快,反倒是一旁的死士亮出半節明晃晃刺眼的劍刃,進前一步低喝道,“哪裡來的瘋婦,敢詰問小侯爺?”

李嬤嬤當即嚇軟了腿,膝蓋搖搖欲墜,嘴卻比腿硬,梗著脖子斥道,“這是李家的家事,小侯爺尚且還沒娶李家小姐呢,就在這裡動兵動刀的,莫不是給尚書大人與老誥命臉色瞧?”

趙慎泊寡言慣了,又是男子,哪是身經百戰的罵街婆子的對手,一時無言以對。

李晚楓以前在網上衝浪時號稱國服第一噴子,輸出全靠嘴,就沒她不敢接的話。

似這等道德綁架的話,她見的多了,反駁的話很快訴諸於口。

“怎得你就代表了爹爹和祖母臉麵?說你兩句就是給他們臉色瞧了?你去問問爹爹,他可說過叫府裡的人,見到你如同見到他一般尊敬?”

李嬤嬤老臉青白,被李晚楓一句話扼住咽喉,頓時硬氣不起來,當即偃旗息鼓,語氣弱下去,“老身沒說過這樣的話,姑娘可彆曲了意,到時候傳到老爺夫人耳朵裡,再重罰老身一個不是。”

若是乖乖吃個癟,李晚楓也就不說什麼了,關鍵李嬤嬤示弱還這樣陰陽怪氣,這就讓她有了揶揄幾句的念頭。

她抿了抿嘴,麵色和緩,嬌俏的語調卻有了幾分嗔怪,“那你怎麼說慎泊責問你就是打爹爹的臉呢?合著勇毅侯嫡子,王妃親弟,咱家未來的貴婿,說你兩句還得請示爹爹,問過祖母嗎?”

“你你你……”李嬤嬤“你”了半天,終是將喉嚨裡的狡辯之詞咽下去。

“我怎麼了?”李晚楓又問。

這一次,李嬤嬤沒敢接得上話。

一室彌靜,針落可聞。

一道道探尋的目光普通風兒悄無聲息的盤桓在李晚楓身上。

李嬤嬤:李晚楓不對勁x1

趙慎泊:未婚妻不對勁x2

連帶身後的丫環婆子們也噤了聲,齊齊看過來:二小姐不對勁x10086

平日裡針紮了都不會“哎呦”一聲的木頭美人,今日竟這樣伶俐善辯,實在詭異。

掉馬危機來的猝不及防,不知道現在裝柔弱還來不來得及。

管它來不來得及,先演吧。

李晚楓眨巴了下眼睛,歪著頭,表情很無辜,“慎泊,我……”

後麵的話沒說出來,就被趙慎泊強硬的製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