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神寧丹中被神尊焚玨多加了二兩半夏,止痛效力雖是增強了,火性卻是太過。
焚玨修的水行,本就與火行犯衝。食了那活血止疼的神寧丹非但沒能安神定魂,反而在渡劫之時血氣逆行,神魂紊亂,那堪抵擋最後一道雷劫?!
要不是參苓拚死相護,焚玨哪還有命活到應虺大戰之時?
風險之後,焚玨雖是保住了性命,卻終沒能渡劫飛升為應龍。
自此,有憾生、有恨起!
與神尊帝炎、神後參苓從此是恩斷義絕!青梅竹馬的三人,最後還是沒能躲過分道揚鑣的結局。
若不是有此一事,焚玨三千年前亦難掀起應虺大戰。
可惜,虺族落敗,慘遭屠族。
愛恨情仇、尊卑之彆,亦沒有隨大戰的熄停而消散,而是一一落到了焚玨之女許忘憂的頭上。
血海深仇,報是不報?
這個問題困擾了許忘憂多年,雖然她心中早有答案,但複雜的心理糾紛還是從未更斷。
許忘憂每臨劫之時回想起這些,都有意把滿腔悲憤、愁緒一通發泄在這雷電上。
她乘風伴雨飛入九天之上,一身銀鱗攜著白光,掠過之處皆是冰霜。
長嘯響徹天際,一招“斷橋殘雪”,逆天冰柱霎時繃斷,大雨磅礴而至。
茶杯大的冰雹,下了三天三夜。
這第二道九天雷劫,才總算停歇。
許忘憂分毫未損,可沐陽卻被紫電打得元神破裂,修為減半。
差一步就登天!
要不是許忘憂自耗大半靈力為他修補元神,此時,隻怕是孟婆湯已喝,鬼門關已過。
許忘憂看著守在房外三天未合眼的沐晴道:“沐姊姊,沐陽現已渡過危機。隻需我尋幾味藥材來煉丹,療養一番便能醒轉。”
沐晴見許忘憂臉色蒼白,知她耗費太多心力,當即扶她在沐陽床邊坐下:“殿下勞神了,還請修養著,藥材之事就交給在下去辦吧。”
許忘憂咳嗽道:“不行!”
“殿下!”沐晴擔憂道,觸及她的手腕竟然全無溫度!茫然一探,本該灌至丹田的渾厚靈力此時空了大半。
沐晴一下了然,驚道:“殿下,你、你的靈力?竟然耗損了這麼多?!”
許忘憂寬慰道:“沐姊姊,我沒事。不過少些靈力,遲早能養回來,咳咳咳......”
“隻是這幾味藥材極難獲得,姊姊,在我離開的這七日之內,你需時刻關注沐陽元神的動態,倘若有半點閃失,便要立即用靈力將其護住!”
“無論如何,都要等到我回來!”
“殿下,你如今這麼虛弱,斷是不能再行冒險,你且告知我藥是何物,我去尋來便是。”
“正是虛弱,我才更不能留下。隻怕......隻怕......唉!”
沐晴這下懂了,許忘憂是擔心九天雷劫趁她虛弱時偷降,不想再次牽連到自己和沐陽,是以決定去尋藥。
沐晴十分感激,也更為許忘憂憂心。
見沐晴一臉虧欠,許忘憂勉強牽起笑容道:“沐姊姊,你彆擔心,我有水靈珠護體,它會為我補充靈力的。”
“水靈珠?!傳聞水靈珠落到西海,被西海龍王藏了去,殿下......您是從何而來?”
“這水靈珠,正是西海龍王的女兒送給我父尊的。”
“什麼?神後娘娘——參苓?”沐晴接連震驚不止。
許忘憂歎氣道:“是的,想來是神後娘娘先給了我父尊,父尊再給了我。這其中緣由,實在揪心複雜,且容我找得藥物後,回來同你細說。”
沐晴眼色柔和,道:“殿下......我和沐陽,等你回來。”
許忘憂微微一笑,心中甚感溫暖,雖然與沐氏姊弟相識不久,但共度患難多次,仿佛情也深了,意也重了。
此時,她的眼裡有種說不出的堅毅感。
——沐姊姊於沐陽,就如同王兄於我。沐姊姊想救沐陽的心,和王兄想救我的心是一樣的。
——我一定要找到藥材治好沐陽,沐姊姊,你放心,無論多難我都會辦到的。
——沐姊姊,我不會讓你傷心的。我也不會讓沐陽就這麼死去。
——我一定要救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