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這一笑,是“了然”。了然自己的心意。
其實,她早就不在意了,白月光也好,風流也好。在那一次危難的時刻,他已經把心意全部告訴了她,在那一刻,她僅存的理智告訴她要放手。可這一次,她的心徹底亂了。“了然”又帶上了已經被洗淨的世俗。
“店家,麻煩拿一個吧。”
店家懵了,店家看傻了,他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淵源,他隻知道……
王小姐,可依,太子殿下!我就說這兩人看著不簡單。我是不是要發了。
店家諂媚的笑著,“好的,兩位。祝你們長長久久。”
田金博接過那所謂的同心鎖,攜著可依的手,一起將它鎖在鎖鏈上,像是共同許下了心願。那件“寶物”成了最完美的見證。沒人知道,這條鎖鏈將會在歲月的侵蝕下斷裂。而張可依,在離開之前看了旁邊的樓上一眼。
“段小姐。還是不幫?”樓上,兩個女子默默注視著下麵所發生的一切。
“婢女說了,沒興趣。”
“段小姐,你可真是傻,你幫了我就能得到他。為何不幫?”
“孟小姐,”她轉動著手裡的茶杯,看著那處幾把同心鎖在陽光下反射著光。“我是姓段,但我不是什麼人物,您也不用屈尊叫小姐。能在您麵前自稱‘我',我已深感榮幸。”
她一直看著樓下,“就算我幫您,您又能從我的幫助裡得到多少呢?再者說,我與公子卻無除了主仆之情外的任何情分。甚至連主仆之情都沒有。我愛的是大少爺,大少爺已亡,我心已死。況且,還是您先看看那把同心鎖再說話,它掛在那,好不漂亮。”
她收回目光,直直迎上孟鈺然的“審視”,而孟鈺然毫不在意她剛才說的話。
“嗬,不必?我看你巴不得被人叫小姐。”
段暄琳深呼吸一口氣,竟然大方承認了:“是,我確實怪過老天不公,給了我婢女的命。何人不想高高在上。另外,我必須提醒您,您才十三歲,乾這樣的事情
不怕一輩子洗不掉嗎?”
“那又如何?”段暄琳已經站了起來,孟鈺然抬頭看她。
“恕婢女無禮,我不會幫的,告辭。”從她站起來那一刻起,就想好了。
而她轉身下樓那一刻,一道女聲喚回了孟鈺然的理智。
“很好,想不到孟小姐居然有求人求不到的時候。”
孟鈺然錯愕了,他抬頭看向來人,“三公主殿下。”她站起來迎接,而媛媛笑的燦爛,微微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什麼。一瞬間,孟鈺然瞳孔猛然一縮,隨即又回複正常。
“沒關係,我幫你。”
“三公主殿下?”孟鈺然驚訝的看著她,旋即一笑,“有人說三公主殿下您不得誌,現在看來,卻比錦笙小姐早點明白過來。”
媛媛也笑了,看向東方。“誰知道錦笙小姐,是不是已然明了,在幫著您呢。”
杜府內。
“啊!怎麼這麼累啊!”曲婉娥耍著脾氣,癱坐在地上。
“你真是笨啊。”他隻默默扶額,將癱坐在地上的曲婉娥扶起來,拍拍她裙擺上的塵土。
曲婉娥嘖了一聲,把自己的胳膊從他手裡掙脫出來。
“我早說了你不適合練武,我教不了。”
“哼,明明是你教的不好!女孩子,女孩子怎麼了?”
“我說是你……要是換一個……女孩子,哪怕是目不識丁的侍女……我……”
“切。”
唉,又開始了。杜楚騰繞到曲婉婷的身後,默默的把住她的手。“出拳要乾淨利落,岀劍也一樣。“他抓著她的手,把持著她做出拳動作。
“我呢,托家仆去給你找鑄劍師鑄了一把劍,應該再兩天就好了。但你沒練成之前,最好彆在外人之前用,就算不用如果遇到沒練過的,”他鬆開她,走到她麵前。“你也可以勉強對付一下,一旦打不過。你就喊我的名字。我保證出現,明白?”
秋日的葉子被風吹落,又被風卷起。曲婉娥看著他,笑了。杜楚騰恍惚了一下,想起了一個不大愛笑的姑娘。她……算了,如今,有婉娥在了,想她作甚呢。
“王小姐的身體已無大礙,再修養幾日即可,微臣告退。”郎中低著頭,邁著小步子出了房門。
鄭源茌扶她躺下,把被子給她蓋上,“茜兒說出了手以外,你身上沒什麼燒傷的痕跡,你……”
嘭,門忽然被打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