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將手中的葉子給扔了,風墜也隻是看著。
徐爻看了他一眼,隨後轉身就走,沈淵明了,看來這人是有話要同他說。
隻是……
風墜靠在樹旁閉眼小憩,風過帶起他腰間的鈴鐺,叮鈴清脆的微聲隨風而去。
他又在哪欲滅的火中加了些柴,以防它徹底滅了。
他見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林深處,也不在意,隻是靠在樹旁。
不知為何閉著的眼又睜開了。
原來是他的衣擺被壓住了,風墜見身旁人搖搖欲墜的模樣,將他扶正了靠在他身邊,卻又與他空了那麼幾分距離。
本是伸出的手又撤了回來。
也隻是轉過頭安靜的看著燃燒的火堆。
寂靜茂林的深處,斷斷續續的話音傳來顯得有些詭異。
隻見一人隨意臥躺在高樹上,懷中抱著一把劍,漫不經心的翹著二郎腿。
徐爻麵望夜空,沈淵站在樹下。
“沈教主怕是知曉蘭若寺與青城山一同出山問世的消息了吧?”徐爻起了身,雙手一撐,跳下了樹。
沈淵也不說話,隻是想看這人到底說什麼?
他自然是知曉的,到了客棧的第二天就知曉了。
“那沈教主知他們是為何而來?”徐爻挑了挑眉,他就喜歡神神秘秘的,儘管那人知道是為了什麼?
“那沈教主可還知漆夜已是準備出關了?準備在這一次的武林大賽露麵。”
沈淵聽到這緊皺了眉,竟然出關了,這個老東西!!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沈淵有些半信半疑的開了口。
徐爻見這人終於說話了,也不裝了,說道:“沒有什麼消息是我徐爻打探不來的,至於這可信度嗎……就看沈教主對我的信任了,”說罷,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兩人頭次見麵,何來的信任?
沈淵微蹙眉頭,不在說話,轉身就欲要走。
徐爻見狀,連忙跟了上去,步伐健速,走在身後:“這蘭若寺的主持與那青城山的大弟子三天後也會到哪神秀山莊,沈教主倘若速度快些自然會碰上,”說到這裡,徐爻停頓了下。
又道:“聽聞此次他們前往武林大會是為了五年前和漆野的事情而來,沈教主不如借機澄清下當年的事情如何?”
聽到這裡,沈淵一腳踩斷了腳下擋路的粗木,停了下來,轉過身,雙目透露寒光與殺意。
“澄清又能如何?墨家是我殺的又如何?”他恨意衝天的模樣,讓徐爻後退了小半步,他怕這人突然暴怒給他來一下。
但也不禁猜想這墨如風是如何惹了這魔頭,竟令他這麼憤恨不已??
沈淵閉了閉眼,緊握的拳頭又'緩緩鬆開,暗暗平複了心中的憤怒後又平靜了下來,說道:“結局已定,澄清與我而言,毫無用處。”
徐爻聽這話,突然後悔了,覺得這事情不該他插嘴,隻是他的那句結局已定是什麼意思?
他沒在去問,他向來不插手彆人之間的恩恩怨怨,更何況還是這種滅門之仇。
若不是他早年受過這魔頭師兄的恩惠,不然哪裡會一路跟著。
他自然是要知恩圖報。
但是這恩有點難報呀……
徐爻不在去多問多說什麼,既然沈淵態度如此決絕,那他一個局外人也不該去過多乾涉。
當年墨家分明與無情教是至交,墨如風與沈淮可謂是稱兄道弟的好友,而且還將自己唯一的妹妹嫁與了他,又怎麼會滅門?
有人說是反目成仇,也有人說是為了秘籍,更有甚者說是沈淮貪心不足想要墨家的寶藏,卻不想先行一步被發現了,這才致使墨家慘遭滅門。
眾人都想知道真想,可知道真相的人都已死在了那場殺戮中。
唯一活下來的也隻有屠殺者。
江湖人士口中的邪魔歪道,人人都可喊打喊殺。
隻是……………
不久之後,兩人回了原處,風墜感受到動靜,睜開了眼。
徐爻見風墜醒了,調笑著衝他眨巴了下眼睛。
風墜一張冷臉麵無表情的凝視著他,而後卻又轉過頭儘量選擇無視。
這人還真是無聊。
此時天已漸顯微微亮,這群山邊緣泛著黑,鳥叫也在此刻顯得脆響嘹亮。
沈淵緊貼葉湘竹盤腿坐了下來,他視線看向遠處。
在過三個時辰便可出發。
幾人都安靜的看著那已經滅了的火堆,靜等著天徹亮。
“我還聽聞這蘭若寺的主持此次下山還為了一件事,”徐爻靜了半晌又忽然開口說話。
風墜與沈淵兩人同時看向他。
“這蘭若寺的金絲十二鬼佛珠丟了。”
“是誰乾的?”沈淵開口。
徐爻搖了搖頭:“沒人見過那神偷的真麵目,隻聽得他叫容錯,曾盜取過皇宮彩玉夜明珠一顆。”
“如今竟然偷了了悟主持的佛珠,不過那人當真是有本事,能在了悟眼皮子下將他的東西盜走。”
徐爻靠在樹背上,佛門禁殺生,蘭若寺未將此事公開也證明那珠子當真重要。
隻是怕…………
徐爻沒在說下去,且不說彆的,就在自家院裡丟了貼身之物怕是沒有比這更打臉的事情,更何況還是佛門重地,門規嚴謹,想要進入也是難上加難。
沒想到那人還能偷了佛珠在逃走,這無非赤裸裸的挑釁。
更何況,那了悟主持常年不露麵,卻又聽蘭若寺的其他弟子誇他誇的厲害。
“神偷?”沈淵皺了皺眉,他聽說過此人。
江湖神偷容若水,專門喜歡盜竊金銀玉珠此類的東西,專偷他人的鎮宅之物。
隻是從未見人被抓住過。
蘭若寺怕是私底下在到處尋那佛珠,卻又不能放到明麵上說。
還真是有苦難言。
“嘶~,我的腰好痛,”卻不想在此時,風墜聽身旁的人嘰嘰喳喳的開了口。
穀澗在幾人的注視下從地上爬了起來。
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彈去了灰塵。
因為動靜大,連帶著葉湘竹與西菏也醒了過來。
葉湘竹剛要順手摘下鬥笠,卻想起來還有人,於是停下了手。
本想站起身活動活動,卻不想腿麻了。
隻能先坐地緩一會兒。
恰好天已亮的能夠看清路了,雖不是大亮,但出發至少沒問題。
其餘幾人站起身,整理了自身的衣衫發髻,這才緩了過來。
隻是西菏麵露蒼白,有些看著不適的模樣。
“哎呦,這什麼時候才到呀,在趕下去,都要變成人乾了,”穀澗抱怨出聲。
“噗,你這身板弱不禁風的,怎麼連人家女郎都比不了,”徐爻不知為何,他就想嗆一下這人。
看這人杏眼怒睜生氣的模樣還真是可愛的緊。
而這時,風墜卻出聲道:“該出發了。”
穀澗本想在繼續說些什麼的,聽恩公這麼說也不計較那盲流子的答複了。
於是哼了一聲,轉過身屁顛屁顛的去牽馬去了。
沈淵將葉湘竹扶起,見他雙腿發顫,本想將人一把抱起,可葉湘竹製止了他。
隻是過了好一會兒才能行動自如。
穀澗將大家的馬都牽了出來,這馬兒倒是休息的好。
一張馬臉拉的老長,看著精神抖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