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不改情難滅 他聽這聲音也不覺……(1 / 2)

他聽這聲音也不覺得刺耳,像是風吹銀杏發出的聲音,聲聲悅耳。

沈淵見他這副欣喜的模樣,儘數看在了眼裡。

可隨後又是想到了什麼,開口道:“可否要出去?”

葉湘竹沒有絲毫遲疑,點了點頭。

此時外麵人多正熱鬨。

穀澗不知從哪摸了個魚燈,拿在手中把玩,四處亂看著。

夜色闌珊,燈火葳蕤,隻聽得小孩子嬉笑的歡聲一片,還有那熱情攤販的叫賣聲。

風墜走在他身後,見他一副尾巴快要翹上天的模樣搖了搖頭。

穀澗覺著無聊,葉兄不在,也沒人陪他說話,恩公又是個冰山臉,說十句話連看都不看一眼。

“恩公,你來淮安是要乾什麼呀?”穀澗忽然轉過身停了下來,不知為何突然問起了這個,像是偶然心起。

風墜未料到這人走的好好的會突然停下來。

於是直挺挺的撞了上去。

“哎喲喂,我的鼻子、”穀澗雙手捂著鼻子後退了幾步,風墜向他身後看了一眼,卻見身後情形不對,欲要伸手去拉住這人。

卻不想這人退的太快。

“哎呦喂,我的腰,”穀澗沒走幾步,就又被撞得向風墜的方向走去了。

捂著鼻子的手又放移到了腰上,也不知是被什麼東西給撞到了,像是個硬邦邦的東西。

“你這人怎麼看路的?眼睛長天上去了?”穀澗將手放下來,抬起頭惡狠狠的說道。

卻不想抬起頭的那一刻他才失算了,他是萬萬沒想到這“人”眼睛還真長天上去了。

“唉唉唉,前麵的彆擋路,小公子快讓開!”這話明顯是衝著穀澗說的。

風墜見他還在發呆,於是一把將人扯了過來,那“人”低下頭看了眼他,一句話不說就又開始走了起來。

“哎呀!這位小公子,方才撞到了你當真是抱歉。”隻見一個穿著不似常人彩豔服飾的木偶走至了他麵前,原來這人就是先前衝他嚷嚷的那位。

穀澗不知為何向後退了一步,他對著這栩栩如生雕刻的木偶人有莫大的恐懼。

尤其是木偶的眼睛,就像是真人一般。

更何況這裡麵還有個人,或許是感受到了穀澗的懼怕,那人偶沒再上前。

隻是介紹道:“今日是廟會佳節,如此隆重的節日自然是要請遊神來,卻不想先前出了點狀況,竟是撞到了小公子。”

周圍人聲嘈雜,卻見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手中的花燈還有那熱鬨的氣氛令穀澗不再那麼恐懼了。

穀澗又看向了麵前的少年人偶,隻見這人偶雕刻的帥氣逼人,長眉入鬢,雙眼炯炯有神,珠唇圓潤,尤其是那臉部的微表情都雕刻的如此細微,在加以彩漆描繪上妝。

簡直是活靈活現的真人!

風墜不懂他們中原人的習俗,也隻是在一旁安靜的聽著。

穀澗大懂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是他淺薄了。

原來這裡還有這麼熱鬨的遊神。

風墜不喜人多的地方,想要找一處安靜的地方待著。

前日打聽到消息,說是青城山與那蘭若寺的人已經到了此地,今晚如此熱鬨定會相遇。

想必還能碰見他要找的人。

穀澗望著那人偶的背影出神不知在想什麼。

隻覺得他這一身打扮可與那人偶神仙媲美。

穀澗搖了搖手中的魚燈,那魚尾巴真像是水中遊起來似的,煞是可愛。

方才一番插曲誤了兩人的對話,可見風墜也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穀澗轉念一想恩公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就算了。

卻不想還沒走兩步呢,竟是又被給撞了。

“哎喲,你怎麼走路的?”穀澗沒好氣的捂著被撞得生疼的肩膀質問那人。

今日還真是佳節,連撞了三次!

“我才要問你是怎麼走路的呢?怎麼偏偏往我身上撞?”嘹亮如杜鵑的聲音響起,引起了風墜的注意。

風墜站在穀澗身後,眯眼想要看個清楚,這人貌似與他要找之人很是相似。

“什麼?你撞到人你還有理了?”穀澗有些炸毛,覺得這人不可理喻,撞到人竟是歉悔之意都沒有!

還如此蠻橫無理的指責對方?!

碧梧哼了一聲,望著麵前與他發生爭執的男子,這人如此不長眼,人本就多,還不注意,撞到他身上也就算了,竟然還指責他不看路!!

他斜視了眼麵前的男子,又看向了他身邊一直安靜不說話的男人。

從兩人爭論開始,他就注意到這人身邊的男人就一直盯著他看。

碧梧不喜被人一直盯著看,欲要說些什麼,卻又注意到他腰上的銀鈴。

他見那銀鈴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於是不在去看,便就要走。

穀澗氣不過,他抬手便將那人攔住,“撞到人連悔過之心都沒有,還想走???”

“你這人蠻不講理,明明是你自己撞上來的,還要我給你道歉,無理取鬨。”碧梧一口回絕,要不是礙於武林盟弟子的身份,他早將這人一腳踹開了,哪裡還會和他說這麼多廢話。

“你!”穀澗氣結,本要在去說些什麼,卻不想這人不知看見了什麼,竟是一把推開他,向他身後方向跑去。

“唉,”穀澗皺了皺眉,覺著這人真是如此無理,剛要與風墜吐槽,卻不想一個轉身,發現風墜也不見了!

穀澗在原地轉了一圈,四處尋找恩公的身影,卻發現這四周人頗多,人影疊疊,想要找個人根本不容易。

“怎麼回事?剛剛還在的?怎麼一轉身人就不見了?”穀澗撓了撓頭,疑惑的看了眼周圍。

手裡的魚燈也因為在剛才的爭執中不知去向,他內心有些失落。

卻也沒表現的太明顯,今日是廟會佳節,不能這麼喪氣著一張臉。

“小公子,這可是你的魚燈?”

穀澗正要抬腿就走,卻又被身後的聲音給吸引住了。

如此溫涼的聲音,竟是有些撫平了他心中的煩躁與失落。

叫他想要轉過身去看看這人的模樣。

穀澗轉過身,入眼的就是那人骨節分明的玉手中拿了一盞魚燈,直衝著他。

他又看向這人的臉去,竟是有些不好意思。

穀澗挪了挪步子,接過他手中的魚燈,怎麼平日裡那股勁沒了,現如今隻想拿完魚燈就走。

魏子嬌見那青年一直低著頭,以為是不方便,便說道:“小公子可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穀澗低著頭沒出聲,卻又聽他這麼說趕緊抬起頭搖了搖道:“沒有沒有。”

魏子嬌在他抬起頭時愣了一下,這小公子怎麼還哭了?

於是魏子嬌主動伸出手將那人眼尾的“淚珠”抹去。

穀澗被這人的動作嚇了一跳,沒敢動彈,肌膚相觸那一刻,穀澗不知為何有些心跳加快。

“咦?”那人出聲,又在他眼尾摸了兩下,這才發現這哪裡是哭了,這分明是他眼尾的淚痣作祟,竟是讓他以為這小公子哭了。

魏子嬌笑自己眼拙,還笑自己如此自以為是,於是將手收了回來,開口道:“恕在下眼拙,竟是誤以為小公子哭了,還望請這位小公子能原諒在下的輕舉。”

穀澗一愣,被他這笑給迷的神魂顛倒,趕緊搖了搖頭道:“沒有沒有。”

他在心裡數落了自己一遍,怎麼隻會說沒有沒有,他想再說彆的卻也說不出口了。

要是葉兄和大俠在就好了,他也不不會這麼乾杵著沒話說。

要是恩公在就好了,不知為何,一想到風墜那張冷冰冰的臉,穀澗內心默然失落,就連表情也變了。

魏子嬌低頭見那人麵色變換,如此嬌俏的一張臉,為何要如此憂愁呢?

穀澗又轉念一想,撅了撅嘴,不在就不在,又不是非他不可。

魏子嬌嫣然覺得這小公子甚是有趣,看這麵相怕是要比他還小吧?

“小公子今日可是一個人?”魏子嬌潺潺出聲。

他先前分明見這公子身旁還有一個人,隻是那人竟是鬼使神差的就離開了,連周圍人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