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已過,島嶼依舊 揪心的玩……(1 / 2)

作者注:

吸取《海覓天》的教訓,要把話說明,到上一章就是番外的完結篇啦。

下麵兩章是創作過程中想到的、一些其他可能的發展走向。

海哥和滿心此前的故事,其實和這種不完滿的悵然感很搭,所以寫出來放在這兒,

感覺和完滿的幸福比,有一種獨特的美感。

莊生曉夢,大家就各取所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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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透進一線光,有些過於明亮。

她想要抬起手來遮擋,卻覺得肩背和胳膊都無比沉重;眼皮也是,眨了幾次,才得以努力睜開。

手背涼涼的,她下意識向被子裡縮去,手背上的皮膚卻被什麼牽扯住。

她費力地扭過頭去,才看見旁邊豎著吊瓶,滴滴答答,一直連到自己的手背上。

她勉力掙紮,想要坐起。

有人推開房門,驚喜道:“你醒了?”

是飛機上遇到的那個小夥子,海狼。

她起得有些猛,頭疼欲裂,眉頭皺在一起。

他說:“彆著急,我喊大夫。”

“我怎麼在這兒……”蔡滿心環顧四周,整潔的病房,空氣裡有淡淡的醫院氣息。

“那天夜裡,在十字路口……”

她隱約有點印象,自己聽到樓下有人彈著吉他,追出去時,對方已經發動摩托離開。

她在後麵追趕,跑向主路路口。隻記得尖銳的刹車聲,自己失衡倒地時的懸空感,還有腦袋重擊地麵一瞬的劇痛……之後再醒來,就是這裡了。

“我和安琳互相留了電話,她就想到喊我。”海狼解釋道,“多虧披榮路過,送你過來。”

“披榮?”蔡滿心一愣,那不就是江海麼?

“哦,對,就是安琳的姐夫啊。”

她心裡一驚,頭腦中有些混亂,想要厘清,隻覺得後腦勺更加疼痛。

“他剛才還來看過你,剛走。”海狼解釋道,“你昏睡了一天一夜,嚇死我了,再不醒我就要聯係使館,找你的家人了。”

蔡滿心抬起手,手背上依舊涼涼的,但皮膚上有細微的濕潤感,並不是因為輸液。

她掙紮著半坐起來。病房在二層,透過大窗戶看向院子,有人正走出去。挺拔的背脊,手臂卻放鬆隨意的垂下,仿佛是什麼都不在意——儼然是熟悉的身姿。

海狼還在幫她倒水,自顧自地說:“原來披榮也是中國來的呢,在這邊有十年了,安琳說姐姐家的兩個小朋友都特彆可愛呢。”

“披榮?”她的聲音不大,隻在嗓子裡低喚了一聲。

他自然不會聽見,也沒有轉身。但又好像有了奇妙的心靈感應,腳步頓了頓,揚起手來,背對著她比了一個搖滾的手勢。

之後他繼續大步向前,不多時便消失在轉角的三角梅花叢之後。

蔡滿心的記憶有些混亂。

在臨行的前夜,她聽到斷斷續續的吉他聲,跑出門外,在主路口的驟然刹車聲,都顯得更加真切。

而雨中的擁抱,錯亂的拚圖一角,孤獨的小黃狗,窗台上的薄荷草,他身上的傷痕,熱烈的親吻……又是怎麼回事?

她不甘心,想起自己的手機來,拿過來,上麵並沒有披榮的號碼,也沒有人發來那一句“一路平安”。

是誰來自山川湖海,卻囿於晝夜廚房與愛。

那一切,都是揪心的玩笑和漫長的白日夢嗎?

她閉上眼睛,努力想要回憶起一些細節來,卻是徒勞無功。

那些似乎清晰存在於腦海中的情形,隨著她睜開雙眼,卻如同迷霧和雲煙暴露在陽光下,一點點飄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