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 他說我們般配。(2 / 2)

春天不走遠 十酒月 4402 字 9個月前

至於睡不著的原因……兩人都心知肚明。

林頌安用額頭輕抵他寬厚的背,半個人的重量都壓在男人身上,抬起的手都快環上他的腰了,才猛然想起他的傷,又悻悻放下。

池聿轉身擁她,沒來得及打理的碎發高高豎著,他幫她理了理。

“快吃吧,一會涼了。”

林頌安坐到他旁邊,用筷子夾掉表麵的蔥花,“沈澈姑姑昨天跟我發信息,叫我過兩天去城郊家裡吃頓飯。”

“想去嗎?”

“想的,”林頌安說,“搬走之後我們都好久沒見了。”

“想就去吧。”

“你能和我一起去嗎?”

池聿頓了頓,才道:“我送你去,就不待了。”

林頌安順口問道:“為什麼?”

想了想,她又說:“因為覺得和她們不太熟悉?”

“嗯。”

“其實姑姑不會介意這個……但如果你不想待的話就算了,我到時候和她們吃頓飯就走,不會太久。”

“好。”

怕太撐,林頌安吃了一半便不吃了,百般無聊地撐著腦袋,側目而視身旁的男人。

“不是要去修手機?”

“嗯。”

“那彆盯著我看了,”池聿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頭扭回去,“快去準備。”

自從把大圓接回家後,林頌安還沒帶這小家夥出門過,正好今日天氣好,她翻出之前買的貓包,打算順便帶它出去逛一逛。

池聿跟在她身後出了門,下樓時,無意瞥見她脖子處的紅痕。

“這兒怎麼弄的?”

脖子處傳來冰涼的觸感,林頌安知道他在問什麼,老實回答:“昨天被那個男人用項鏈勒的。”

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池聿又說:“塗藥了嗎?”

“沒。”

怒意逐漸轉化成無奈,他牽起她的手,又重新把人帶上樓。

“乾嘛。”

“醫藥箱呢?”

林頌安往電視櫃一指。

“不用塗,一會兒就好了,藥膏蹭在衣領很難受。”她說。

池聿在醫藥箱裡找出藥膏,到她身後坐下,林頌安想回頭,卻被他一聲冷硬的“彆動”,給止住了動作。

膏體冰涼,抹在皮膚上略微刺痛。

“還說自己不倔?”池聿緩緩開口,“受了傷不塗藥,也不懂得和我說?”

“隻是小傷。”林頌安小聲反駁。

“小傷不塗藥就會好?”

男人靠得很近,溫熱的指腹和冰涼的膏體對比鮮明,很舒服,但說出來的話灌進耳朵裡,卻覺得生硬冷漠。

林頌安攥了攥手心,吐了句:“你好凶啊。”

上藥的手一頓,池聿又聽見她說:“我們都是男女朋友了,你講話不能像以前那樣,不然我會覺得你對我生氣了。”

直到上完藥,兩人都沒再講話。

林頌安鬱結的心懸在中間不上不下,她抱著裝著大圓的包正要起身,身下坐著的椅子忽然被男人用力一拽。

她坐在椅子上轉了半圈,與他麵對麵。

“我隻是懊惱沒有早點發現,擔心你的傷口發炎,”池聿放緩聲音解釋,“講話直接是我不對,就算真的要生氣也是對我自己生氣,怎麼會對你生氣?”

“是嗎?”

池聿笑:“我記得我之前和你解釋過,我的說話方式,可能容易讓人誤會。”

林頌安眨了一下眼。

“你多擔待我一點,我以後改,行麼?”

“好。”

她其實還是挺好哄的。

池聿順勢揉了一下她的腦袋,“那走吧。”

兩人隨便找了家附近的店修手機,老板說隻需換個屏幕即可,大概要兩個小時左右。

時間不長不短,林頌安帶著大圓在店門口遛了遛,小家夥長大後活潑得很,她拉著牽引繩都覺得吃力。

一趟下來,林頌安的額角出了不少汗。

池聿坐在店內,眉眼柔軟,全程安靜地注視著門口的一貓一人。

修手機的老板嫌空氣裡靜,和他搭話:“小夥子,那是你女朋友吧?”

池聿點頭,說了聲“是”。

“你們兩人看上去都年紀輕輕的,工作了嗎?”

“我工作了,她還在上大學,也快畢業了。”

“都在洛北吧?”

“嗯。”

“多好啊,”老板止不住感歎,“你們看起來這麼般配,以後結了婚在洛北安個家,再生個小娃娃,日子美的喲!”

池聿扯了扯唇,沒搭這話。

手機修好了,林頌安把大圓塞回包裡,重新走進店裡。池聿替她擦擦汗,聽她抱怨了句“比練舞的運動量還要大”。

檢查完沒問題,付過錢,兩人便離開了。

池聿牽著她往家走,林頌安故意撓了撓他的手心,問道:“你和老板剛剛在聊什麼?”

“他說我們般配。”

“還有呢?”

回想起那後半句,池聿不知怎麼的,竟難以說出口,心也有些堵。

片刻,他說:“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