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元子睿隨兵攻打棠國取勝後,王上便破例許他此後可上朝奏政。當然,這背後也有仲尤將軍在王上麵前誇其在陣前出謀劃策之功勞。
這可氣壞了二公子元銘安,以及他背後的左丞相顏逸。
畢竟同為世子,他這個做哥哥的十六歲才得已上朝聽政,而弟弟隻是個十三歲的娃娃,卻可以奏政!
俗話講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元銘安深知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可他自知各方麵確實不如元子睿,便尋了個機會去了丞相府上。
一見顏逸,元銘安便擠出眼淚悲道:“丞相大人!這世道如此!我心痛啊!”
顏逸見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如此悲傷,趕忙急問道:“公子為何事悲痛啊?”
“從古至今都沒聽說過嫡三子騎到嫡長子、次子頭上來的!可這等荒謬之事如今卻發生在我朝之上!可不讓後世笑話啊!”元銘安哭得一塌糊塗。
顏逸見狀,連忙上前安撫。
“這事……老臣也不知君上是如何想的。長公子英年早逝,儲君之位理所應當該是二公子的,可如今的情形……”
元銘安見顏逸也發覺了事態嚴重性,立馬對著丞相拜首稽手。
“求大人,救救安兒吧!”
顏逸著急忙慌的要扶起他,奈何他耍起性子來,大人若是不救他他便長跪不起。
顏逸無奈,直起身子,長歎口氣。
“哎!事到如今,也隻能用最後一個辦法搏一搏了!”
“什麼辦法?”元銘安忙抬頭看他,眼睛中閃著光,好似得救了般。
“明日早朝,老臣自會向王上啟奏!”
*
翌日。
冷秋笙如往常一樣,算準了元子睿下朝的時間,命廚房備好了早膳,在前廳等著他回來。
說來也怪,往日裡此時他早該回來狼吞虎咽了,今日卻遲遲未歸。
冷秋笙隱隱覺得不安,心道不如去打探一番。
剛要出門,就見心念之人遠遠向著霄月宮奔來。
“靜姐姐!久等了吧?”元子睿到了她麵前,氣喘籲籲了好一會兒,才問她道。
“你去哪了?”冷秋笙沒回答,語氣略帶責備。
元子睿直起身子,又露出笑眯眯的表情,拉著她往前廳就走。
“去母後宮中商量了點事兒!”
“商量什麼事兒?”
“暫且保密!”元子睿故作神秘,又對她笑。
冷秋笙斜眼瞅他一眼,不說罷了!
“那怎麼不坐轎回來?看你累的!”
“那轎子速度跟蝸牛似的!睿兒怕靜姐姐等急了索性跑回來!”
“你還知道我等急了?怎麼不讓人先來通報一聲?”
“靜姐姐也真是死腦筋!餓了先吃就是!我就不信霄月宮中誰敢告狀!”
“我哪裡是餓急了?我是等你等的……”冷秋笙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她竟差點脫口而出內心的真實想法?
“靜姐姐等睿兒著急?”元子睿定定看著她,聞寵若驚。
冷秋笙沒理會他,而是自己先坐了下來,見他還站在門口愣神。
“坐下!吃飯!”
“遵命!”元子睿喜逐顏開,蹦蹦跳跳的坐在她的對麵。
兩人麵對麵用著飯,元子睿突然又像想起了什麼,一臉期待對冷秋笙道:“靜姐姐,宮外可有什麼好玩的去處?”
冷秋笙愣住,她以往每次出宮都是奔著李蓮清去的,還真就把答應元子睿的事情給忘記了!
“……”她思索了片刻,轉移話題道:“公子近來深得王上器重,應該乘熱打鐵,為王上分擔國事,而不是還像以前一樣儘想著玩耍!”
元子睿聽了她的話,撇撇嘴,一臉委屈。
他知道靜姐姐說的不錯,隻是她嚴格的程度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睿兒知道,可是父王近來也沒什麼煩惱,國家富足,百姓安居。”
冷秋笙頓了頓,還是將昨夜裡輾轉反側想了一整晚的事情說了出來。
“公子此言差矣。”她一本正經道:“你父王派兵攻打棠國時為了穩住靜國,假意邀請靜國公子來宏戰都城,實則是將那公子挾為人質。此時宏戰大勝,卻還不將人送回去。這般做法隻怕會惹惱了靜國。
雖說宏戰國兵力強盛,可再怎麼說也是剛打完一場仗,正是需要休養生息之時。若是靜國乘此機會發兵討伐,宏戰國也撈不得好處。”
元子睿聽完她這番話,也認真起來,他搓著下巴,點了點頭。
“靜姐姐所言極是,依你的想法,該當如何?”
冷秋笙深吸一口氣,道:“讓靜國公子返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