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姬見下馬威不成,不願再與她爭論此事,轉而向她介紹起身邊的顏詩鈺:“想必你也知道了,當初睿兒並未迎娶詩鈺,隻是他們該辦的婚禮都辦了,王上為了顧及王室及丞相的顏麵,並未公開此事真相,所以詩鈺在名義上還是三世子夫人,且她才是正妻,你隻得算作妾,日後你不僅要來我四宜宮請安,還需去她的筱麗宮請安,聽明白了嗎?”
冷秋笙這才知道了為何顏詩鈺會出現在這兒,還一臉得意的樣子,不過她也並不在意這個名義上的夫人,她隻要知道,元子睿全身心都是屬於自己的,便足夠了。
“臣妾明白了。”冷秋笙低下了頭,接過侍女重新準備的熱茶,向顏詩鈺又遞了過去。
奈何這顏詩鈺嬌生慣養,可不吃冷秋笙方才那套,竟是故意作出沒拿穩的樣子,將茶杯打翻,滾燙的茶水頓時撒了冷秋笙一手。
冷秋笙一時被氣昏了腦袋,她可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女子,咬牙捂著燙紅的手,蹭的一下便站了起來。
顏詩鈺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不過驕傲如她,還是強迫自己作出一副高傲的樣子。
“你……你要乾什麼?”儘管說出來的話都帶上了結巴,她也還是不服輸的看著冷秋笙怒火中燒的眼。
冷秋笙的理智強壓著怒意,儘管她想甩這顏詩鈺一巴掌,可若是她動手了,便不是占理的一方了。
芸姬在旁看得出來冷秋笙周身散發的寒意,也看得出來顏詩鈺都快被嚇哭了,趕忙勸道:“冷秋笙,詩鈺隻是一時失手,你原諒她吧,再怎麼說,你們日後都是共侍一夫的姐妹,不要弄的這麼僵。”
冷秋笙也隻是嚇唬嚇唬這不知輕重的大家閨秀,並不打算將她怎樣,便複又跪了下來,第三次為她獻茶。
顏詩鈺被她瞪的發怵,老老實實的接過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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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冷秋笙回了翠禾宮,她身邊的大丫鬟令退了所有侍女,關上了房門。
冷秋笙見她如此,也未說什麼,這丫鬟是昨日與她一同從靜國來的,她心中明白此人不是父王派來的便是肖丞相派來的眼線。
果然,那丫鬟直入主題道:“長公主殿下,想必您還不知昨日靜王駕崩了。”
冷秋笙頓覺心跳漏了一拍,麵上卻還是假裝鎮定,“那……靜國現在的王是誰?”
“自然是太子李潘。”
“李潘……”冷秋笙沉吟片刻,又問道:“穆塞風怎麼樣了?李蓮清怎麼樣了?”
丫鬟如實說了那二人的現狀,冷秋笙隻覺痛心無比,昌塬乃是一處黃土高原,常年沙塵飛揚,她那弟弟如何受得了那苦寒之地?而穆塞風則更為危險,在靜國朝野中單打獨鬥,一個不注意則會被冠以罪名。
那丫鬟麵上忽然嚴肅,道:“公主若是不想讓那二人死於非命,便拖住元子睿,若是靜國再受到威脅,恐怕二公子和穆將軍……”
“你在威脅我?”冷秋笙瞪向那丫鬟,打斷她道。
丫鬟被她瞪的膽顫,忙道:“公主再怎麼說也是靜國人,當為母國做些什麼。”
“哈哈哈……”冷秋笙冷笑兩聲,厲聲道:“靜國人是如何對我的,想必你也看到了!我奉勸你,莫要試探我的底線,不然,最先小命不保的是你!”
那丫鬟被她嚇得趕忙跪下,卻還是勸道:“難道公主不在乎弟弟和舊情人的性命嗎?”
冷秋笙聽到“舊情人”三字,上前用力握住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猙獰道:“在這宮中講話給我小心一點兒!不該說的話不要亂說!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丫鬟被她嚇得全身顫栗,連連點頭。
冷秋笙非常滿意她的反應,複又坐回座位,平靜了下情緒,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喚作春景。”春景低著頭回答,額頭上布滿了細汗。
“你是誰派來的?”
“……奴婢……奴婢原是太子府的人。”
“哦?”冷秋笙心道李潘其實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傻。
“好,日後你便送些假口信兒給李潘,不許將元子睿真正的情況告知他,知道嗎?”
“……這”春景稍顯難色,冷秋笙一眼看出。
“你彆忘了你現在的主子是誰,今後是誰手上掌握著你的性命。”冷秋笙威脅道。
“是,奴婢記住了。”春景叩頭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