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中) 這朝廷,怕是又要變天了。……(1 / 2)

元子睿下朝後真的如約去到宮外替還未出世的孩子尋個好名字,待他拿著寫了幾個好名的紙張回宮後,卻發現氣氛極為不對。

越是往翠禾宮走,氣氛越是死氣沉沉,他心下頓感不安,加快了回宮的腳步。

一進翠禾宮,隻見宮門口把守著比以往更多的侍衛,院中來來往往的宮女數不勝數,個個手中都端著水盆,盆中的水更是泛著紮眼的紅色。

他看在眼裡心驚膽顫,心跳的更為厲害,立刻跑向眾人進進出出的源頭——冷秋笙的寢殿。

一進屋子,隻見端著藥物和水盆的宮女都忙前忙後,最裡床榻上躺著已經不省人事的冷秋笙,還有床邊為她把著脈的江太醫,而江太醫的身後,則站著一臉陰冷的父王和皺著眉頭的芸姬。

“這是怎麼回事?”元子睿撥開人群,衝上前去。

父王看他一眼,沒說話,芸姬見狀,解釋道:“方才聽翠禾宮的丫鬟們來報,說冷夫人突覺身子不適,暈了過去,我和你父王便趕來了,來時就見江太醫在為她診治,具體如何,我們也還不知。”

“怎麼會有這麼多血?”元子睿看著她躺著的下方被褥都已被血液浸濕,隻覺得氣急攻心,呼吸困難,對宮女們吼道:“你們都乾什麼呢!不知道給夫人換乾淨的被褥嗎?!”

宮女紛紛被嚇得魂飛魄散,立馬跪下道:“奴婢們一直在為夫人換乾淨的,可方才夫人下處血流不止,不到一會兒就沾濕了,這會兒才剛有了止血的跡象,奴婢們立刻為夫人換新的!”

“好了,睿兒,先聽太醫怎麼說。”王上發話道。

正好此時,江太醫心下已經有了著落,轉而麵向王上及殿下。

“陛下,殿下,依微臣的判斷,夫人的症狀,是中毒。”

“中毒?”元子睿又是憤怒又是疑惑,問道:“何毒?快講!”

“夫人先前嘔吐、腹痛難忍、後來更是胸悶、呼吸困難,依微臣的診斷,是藥物中毒的現象。好在夫人食用的量不多,微臣剛剛已為夫人做了催吐處理,隻要按照微臣開的藥方給夫人服用解藥,加以時日便可恢複。”

江太醫頓了頓,額頭上流下汗來,又補充道:“隻是……”

“隻是什麼?快說!”見他不說了,元子睿更是惱怒。

“隻是……此毒侵害到夫人的身子,肚子裡的孩子是沒保住……”

元子睿頓時猶如晴天霹靂,差點兒沒站穩,踉蹌了好幾步。

芸姬趕忙將他扶住,安慰道:“睿兒,彆激動,你們兩口子還年輕,日後還會有的。”

聽見此話,江太醫又擦了擦額頭的汗,道:“微臣還有一事要說……”

“說。”王上催促道。

“夫人此次小產大出血,傷到了腹腔,怕是……怕是日後都不便再孕了……”

元子睿衝上前拎住江太醫的衣領,雙眼布滿了血絲,怒道:“你知道你說這話要負何等責任嗎?”

江太醫被嚇得全身顫抖,不停的磕著頭,“微臣所言千真萬確!不敢有所隱瞞!”

這次換做芸姬站不穩,好在身後的宮女將她扶住。

她緩了緩,哭出了聲,“我的睿兒怎麼這樣命苦……剛得的孩子就這麼沒了……”

元子睿則什麼也聽不見,他的眼裡隻有冷秋笙蒼白的臉,他跪在床邊,握著她冰涼的手,默默流下的淚珠滑過他的臉頰,滴在冷秋笙緊閉的眼皮之上。

王上在一旁聽著嘈雜的聲音,隻覺心煩意亂,又憤怒至極。

“誰是這宮中掌事的宮女?”王上的怒吼聲震的春景一個激靈,趕忙跪拜道:“回王上,是奴婢,春景。”

“你家夫人出事前吃了什麼?”

“稟告王上,夫人吃了二夫人送來的燕窩。”

屋內人聽見“二夫人”三個字皆是一震。

“她不是被寡人關起來了嗎?什麼時候送來的?都經過誰手?”王上也是疑惑。

“那燕窩是二夫人五個月前送來的,說是顏二小姐衝撞二夫人的賠禮,那日送來時由她身邊一個名叫‘湘楠’的侍女拿著,後來夫人命奴婢收下,一直放在寢宮內無人動,今日夫人覺得氣虛體疲,便讓奴婢煮了一碗。”

“又是她!”王上頓時火冒三丈,將手骨捏的嘎吱作響。

“來人!”

隨著王上一聲令下,門外衝進來幾名侍衛。

“顏兮蘭的閉門禁令還剩多久?”

“稟王上,還差五日。”

“傳令下去!二夫人有害三夫人性命之嫌,打入冷宮,擇日問審!還有那個叫‘湘楠’的侍女,打入天牢,擇日問斬!”

“是。”侍衛正要退下,王上又叫住他們,道:“等等,將元銘安關到偏殿去,並命人日夜把守二公子的溫寧宮,不許有人進出!待查出事情源委再解除禁令!”

“是。”侍衛得了命令,默默退下。

“此毒是何毒?”王上又轉向江太醫問道。

江太醫搖搖頭,如實答道:“王上,臣還需要再做檢查,才能得出結論。”

春景見狀,顫顫巍巍稟告道:“啟稟王上,今日洹公子從他母親房中拿了些藥物來給夫人,奴婢……奴婢覺得此藥物有些端倪……”

“哦?”王上來了興致,追問道:“東西在何處?”

春景站起身子,從櫃子中拿出盒子,呈給了王上。

王上看來看去,不知是何東西,複又給了江太醫讓他來認。

“是雪上一枝篙!”江太醫隻看一眼,便斷定道:“稟告王上,此物劇毒!夫人的症狀與吃了此物一致。”

“你說這是洹公子從他母親房中取的?”王上聞言,又向春景確定了一遍。

“是,奴婢不敢期滿王上!”